听到声音,曲历河才发现他的脸红的不正常,眼底拓下淡淡的阴影,声音沙哑,带了很浓重的鼻音。
“你感冒了?”
江迟没有回答他,固执的要他先回答,“是你帮我补的吗?你快承认。”
“不是,是田螺姑娘。”
……
晨曦温暖,淡淡的撒在身上,带了些清晨的清寒,不过在盛夏却是适好的温度。宿舍楼外的小路因为昨夜的狂风席卷,落了一地的树叶,青翠欲滴,就这样铺了一地。
曲历河和江迟两个人并排走在小路上,脚步缓慢没人说话。江迟出了宿舍门就摘掉了帽子,一头红发在一片绿色之中意外的显眼,可谓万绿丛中一点红。
满目青翠,江迟走着走着就想到了昨天自己看到的小纸条,看一看二中白杨树落叶,现在这样,四舍五入一下是不是也算和他看了?
余光打量身旁人一眼,曲历河的目光落在脚下的树叶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时间连路都忘了看。
江迟紧盯着他的步子,在他即将撞上树的时候伸手拉住他,然后颇为大方的说一句:“不用谢,应该做的。”
……
曲历河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
教室里一片沉闷,因为起的太早,众人都趴在桌子上补觉,还有几个扎堆抄着数学作业。
江迟进去的时候,别人尚且没有反应过来,钟明便一脸心虚的转过头去。一个大高个勾着背猫着腰,破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曲历河的座位就在最后一排,他进门就坐到了位置上,江迟迈着步子朝前走,手插着口袋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咳——”
钟明脚步一顿,转身望去就看到江迟似笑非笑的脸,一时间欲哭无泪,“迟哥,昨天的都是意外,相信我绝对是意外!”
江迟脸色有些差,但是并不影响他的威慑力,他抬手勾了勾指头,便坐到了他的专属座位上。
大半个身子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今天难得穿好了校服,拉链拉在合适的位置,露出白皙的后脖颈,袖子照旧挽起来,手臂结实有力。
钟明缓缓朝他挪过去的时候,他正懒洋洋的半眯着眼,平日里精神红润的脸上今天却过分苍白,带了些颓气,精致中揉杂着倦乏。
“迟哥,你怎么了?”
后者清了清嗓子,手覆上喉咙看起来有些不太舒服,张扬的红发略有着凌乱,耷拉在耳边。
“没事,薛一听呢?”
“我刚刚去看了,还没来,迟哥你感冒了?”
“有一点,没事。”
“哎?课代表你要去哪啊?数学作业交你桌子上了?”
江迟随意的应答一声,扭头朝斜后方看去,目光里,曲历河正出门,背影瘦弱,脚步虚浮,看起来一瘸一拐的。
嗯?腿麻还没有好?
钟明不可思议的戳了戳他:“迟哥,你这下手也太狠了,怎么把他打成这样了?不怕杨主任找你喝茶?”
……江迟懒懒的扫他一眼,第一次对自己在他们眼中的影响产生了忧虑。
难道自己在他们心里,就是个不择手段的打架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