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讶异:“老关,你来这里做什么?”
“奉大人之命,为这场法事随敬。”老关道,“夫人,还不快去请娘娘来点收。”
谢氏:“点收什么?”
老关打开了马车上的箱子。
秋日的阳光极为明亮,而箱子里的东西更明亮。
是银子。
白花花的银子。
老关打开了一只又一只箱子,每一只里面都是银光耀眼。
若不是每辆马车房都有全副武装的官差看守,这么多的银子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只怕要引起一场灾难。
谢氏眼睛里全是银光,失而复得,尤为珍贵。
“都找回来了?”谢氏摸着银子,做梦一般问。
“找回来了。”
姜宛卿也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银子回到了陶润安手里,风昭然输了吗?
但陶润安为何又要把银子捐出来?
他们把银子藏得那么严实,不就是为了私吞吗?
这也是谢氏对老关的疑问,老关道:“这是那位大人吩咐,老奴只是照做。”
“那位大人”,显然是指太守大人。
陶润安其实姓杨,是杨遵义的亲侄子,杨遵义为未落下任人唯亲的把柄,所了杨润安过继给了一位陶姓亲戚,改姓陶,慢慢升到了县令。
除了最亲近的人,外人都不知道两人的关系。
陶润安并没有什么才干,之所以这么得杨遵义信任,就是因为这层关系,外加他听话。
只要是杨遵义的吩咐,不管明不明白,反正先办了再说。
谢氏是夫唱妇随,当即便应下来,表示这些全是陶润安捐来做法事的。
姜宛卿:“捐这么多?”
会不会有诈?
难道是他们虽然收回了银子,却已经被众人看见,无法再私吞,所以干脆拿来收买人心?
谢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开口诚恳地道:“不瞒娘娘,我家老爷祖上原是做买卖的,攒了一点微薄的家底。如今眼看娘娘为姚城百姓如此尽心尽力,我家老爷身为姚城父母官,愿意变卖家产倾囊相助,这些便是我们的一片诚心。”
她倒是没有放过机会,把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朗朗,巴不得周围每一个人都听见。
姜宛卿觉得这里面很不对劲。
但无论如何,风昭然的计划是搞银子,现在银子既然已经搞到了手,也管不得许多了。
“那本宫便替整个庆州所有的受灾百姓,谢过贤伉俪。”
谢氏自然是说了一顿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