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之不明所以,田树看他一眼,“虽然我不嫌弃你老,但是你某些功能退化,将来后悔的还是你自己。”
“……”叶寻之握紧方向盘,真真是怒极反笑了,“没想到我们苗苗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这些年装乖巧隐忍不发,真是委屈你了。”
田树安静了一下,“我是说你年纪大了以后,腿脚会不利索、牙会掉,还会秃头。”
叶寻之:“……”
“明明是自己思想不纯洁。”
因为是刑警队家属院,楼下偶尔有熟人经过,热情地冲两人打招呼。田树不好再多说什么,朝车里的人摆摆手,“路上小心。”
叶寻之没立刻发动车子,阴晴不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说:“你拉链开了。”
她迅速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裤子,忽然记起这是条运动裤根本没拉链。果然很快就听那人悠悠的声音再度传来,“我说你的包。”
田树:“……”
背包拉链忽然开了一大半。
“到底是谁思想不纯洁。”叶寻之扔下这句,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田树站在原地气鼓鼓地骂了句:老流氓!
因为参与了那起重大反黑行动,叶寻之这次调任升职了,工作田树和他能直接接触的机会不多。所以她只能挑闲暇时,私下和他碰面。
这天她将小白放进猫包,对一脸懵的小白说:“最近太忙医院警局两边跑,暂时将你还给叶寻之。”
之前在陵城时小白都是叶寻之在照顾,但他进反黑行动组又把小白送到她手里。这样一看,倒像是他们共同在抚养小家伙一样。
小白似乎也习惯了,舔着爪子一脸淡定。
田树将小白的东西收拾好,看看空荡荡的客厅。爷爷走的时候,把小哑巴鹦鹉也带走了,现在家里常常静得吓人。
“以前都是叶寻之宠我,现在他闹别扭,我们等等他。”她对小白说。
小白喵了一声,清澈翠绿的眼眸亮汪汪的。
田树莞尔,“你也同意对吗?那说好了,你帮我盯着他。”
自我宽慰一番,田树带着小白出了门。可到了叶寻之住的地方一看,开门的却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她确定自己没走错地方,叶寻之家的地址她早已熟稔,心里隐约有个不可思议的猜测,但还是沉着地问:“请问你是——”
“我住在这里。”开门的是位年轻男士,正从金丝边眼镜后方打量她,“你找叶寻之吧?”
“对。”
“他三天前搬走了。”
田树:“……”
对方见她不说话,有些不太确定眼下状况,稍稍静了片刻,“……是不是有要紧事?我可以帮你转达。”
“没事。”田树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有他的联络方式。”
男士点点头,“那就好。”
田树向对方告辞,直到走至电梯前,提着的一口气才缓缓吁出来。
从十五岁喜欢叶寻之开始,她就知道这段感情不会顺遂。年龄、身份的差距,加之他们的认识也极易给好事者留下把柄。
家教和学生……说起来就引人遐思。
他一路磊落坦荡,她也怕给他招惹麻烦,所以小时候从没将那份喜欢摊开来过,除了初谊,真的没一个人知晓这个秘密。后来终于长大,有勇气说出口,会被他拒绝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
他竟然还需要这样来躲她吗?
田树自认抗击打能力一流,但还是有些失落了,有种他不是短暂犹豫,是真的要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她站在电梯前一会,看着红色的楼层数字不断变幻,最后掏出手机给叶寻之打了个电话。
“你真没必要做成这样,搬家很麻烦。不喜欢我来,我不来就是了。”田树开诚布公地说,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就将通话结束了。
但这件事,叶寻之其实也是冤枉的。
现在住在他家的那位是他的朋友,刚从国外回来。他搬走仅仅是因为换了工作环境,嫌原来的地方太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