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
路西法转过头,跟米迦勒面面相觑,半晌才开口说话:“这下好,省得咱俩费心思劝,人家贝尔芬格直接把老婆吞进去了。”
米迦勒只低低“嗯”了一声,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他昏死过去之前,三令五申要我们不能把杜欢卷进来,”路西法看着嵌在树上的老友,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微笑,“你说他要是知道自己不清醒的时候主动把爱人吞进梦里……会不会想敲死自己?”
米迦勒又低低“嗯”了一声,非常敷衍。
“米迦勒!”
米迦勒像突然惊醒了一样,有点茫然地抬起头:“?”
路西法拍拍衣袖,转过身,刚刚的嬉皮笑脸一瞬间烟消云散:“来跟我说说那位杜欢吧,他那个样子……”
路西法脸色沉下来:“那分明是个精灵。”
米迦勒犹豫着点点头:“是。”
“是什么是?”路西法脸色越发难看,“你明知道8000年前精灵就被屠干净了!这突然冒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米迦勒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盯着挂在树上沉睡的孟知客看了会儿,才突然没头没尾地开口说:“或许我们都弄错了。”
“什么?”
“你不是一直好奇贝尔芬格怎么会突然爱上一个生如蚍蜉的人类吗?”
“对啊,他活了足足8000年,结果在几个月时间里爱上一个……朝生暮死者,”路西法啧了一声,觉得这事儿怎么看都荒诞至极,“可能吗?”
“确实不对,”米迦勒声音低下来,像在对路西法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那孩子……我像是曾经见过,但我想不起来。”
“不可能,这世上谁能动我们的记忆?人还是神?”路西法皱起眉,上前两步走到米迦勒身前,几乎同他脸贴着脸,“你先告诉我,他到底是不是一只精灵?”
“我不敢确定。但似乎……如果他是8000年前侥幸逃生的精灵,如今种种事端,似乎都有了一个足以自圆其说的解释。”米迦勒看着陷入深眠的孟知客,低声说,“还有个更致命的问题。”
“如果通关副本就能救下贝尔芬格,他没道理不让杜欢来尝试。”他转头看向路西法,“他在自己最后的时间里,再三要求我们决不能把杜欢卷进来,等于主动放弃了生的可能性。”
路西法手在下巴上轻轻点了点:“怕爱人卷入危险,这种心态可以理解。”
米迦勒摇摇头:“贝尔芬格很清楚自己是爱人最后的牵挂和寄托,他要是死了,杜欢生不如死,即便只有10的概率成功,他也没道理不赌这一把。”
“除非……”米迦勒声音低下来,“他肯定自己活下来的可能性为0”
路西法:“……你是说我们把杜欢卷进来,只是干了件没意义的蠢事?”
“不一定,”米迦勒摇摇头,“那孩子之前的状态太差了,欺瞒他比杀了他还令他痛苦,我不觉得我们的选择有错。”
“幸存的精灵、遗梦乡还有贝尔芬格,”路西法眼神复杂晦暗,“还真是串联起一个不得了的故事脉络啊。”
路西法走到孟知客面前,不客气地拍了拍友人的脸,“贝尔芬格,啊不,孟知客,似乎你自己更喜欢这个名字?”
“把你老婆卷进来实在抱歉,”路西法理直气壮,完全看不出是在道歉,“要是他没能救下你,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你可不能怨我啊。”
“要是你俩一起回来,皆大欢喜;”路西法笑着整理了一下衣袖,“要是你死了,那可麻烦了,就凭你最后那点着急忙慌的部署遗梦乡根本撑不了多久,到头来辛苦的还是我老人家。”
“到时候我就天天带着好酒到你坟头前面坐着喝,”路西法神色愉悦,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当然,我喝,你看着。”
后面矜贵的天使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所以你自己加把油,争取把命夺回来,”路西法转过身,冲米迦勒扬了扬眉,“走了。”
两人渐渐走远,遥遥传来米迦勒强忍着笑意的声音:“你是不是最近在中国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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