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刑警忙不迭地点头,心道:你不说我也不敢走啊,要是把你这么个病怏怏的关键证人扔这儿,万一出了意外,武队非他妈地剐了我。
他虽然心里诽谤面前这盏支离破碎的美人灯,面上还客客气气:“行啊,缘分!”
“您……?”
“哦,我李愿。”
“我叫杜欢,幸会。”杜欢微笑着冲他点点头。
“怎么想着这个天气来爬山呀?”李愿开始旁敲侧击。
杜欢侧过头看他:“那你呢?”
“害,这不……”李愿胡扯了个理由,“锻炼身体嘛。”
杜欢回头,低声说:“我有个愿望,穷尽世上的方法怕是难以实现。”
“哦!”李愿恍然大悟,“所以生着病来爬金顶?听说这里寺很灵的,你这够虔诚啊!”
杜欢只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
“咋么不跟家人朋友一起呢?”李愿又开始若无其事地套话,“多危险呐。”
杜欢停下步子,攥着旁边的扶手喘了会儿气,然后低声道:“因为无法同别人说。”
李愿心里霹雳哗啦炸成一朵烟花:草!果然这人藏着隐情没报告!这要是被我打听出来少说值个通报表扬吧!
他佯作漫不经心地问:“害,我看你怪苦闷的,反正咱俩素不相识,要不你把我当树洞随便吐吐苦水吧。”
杜欢闻言一愣,然后转过身盯着年轻的警察看了一会儿,就在李愿越来越心虚的时候,杜欢突然点点头:“好啊。”
李愿还没来得及狂喜,就听杜欢开口:“我叫杜欢,h大临床医学院大三学生,刚接受了一笔巨额财产赠与,但赠与人在资产转让后失踪了,现在我成了警方怀疑的头号嫌疑人。”
李愿:“???”这么不隐晦的吗?
“我长大得不算轻松。以前吃了些苦,大概是小时候经历多了,看开得也早,对什么事都觉得无所谓。”杜欢说话很慢,他声音天然带着一种冷感,讲得又不是什么好事,听得李愿这个刚出大学校门没多久的新人警察心里凉飕飕得难受。
他来监视杜欢之前曾经想翻看这人的基本资料,结果刚看个开头就被武队劈手夺走了,当时这位倚老卖老的前辈对自己说的是“你太年轻,看了这玩意儿怕是要动摇军心。”
所以这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李愿讪讪笑了下,开口:“你还这么年轻呢,咋说话跟快成仙了一样。”
杜欢眼尾微微往上一挑,似乎是轻笑了一下,他拍拍李愿的胳膊,指向前面的路牌:“前面有去山顶的缆车,我去买下票,你呢?爬上去还是坐缆车?”
李愿当然得贴身跟着他,一咬牙,心里默默祈祷队里给报销:“当然坐缆车啊,这爬上去怕是得猴年马月。”
杜欢走到售票窗口前:“两张往返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