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她的额头、指缝涌出来,淌过之处,一只只眼睛再次睁开,眼珠滴溜溜转了片刻,最后视线一齐钉在女人身上。
“别看我!别看我!”女人越来越癫狂,她咆哮着捶打房门,突然将右手高举过头顶,杜欢看清了,她手里有柄菜刀。
女人手起刀落,一刀劈烂了房门。
她抬起头,露出一个比鬼还可怕的笑,提着刀进了房间。
杜欢看到一个小孩从床上坐起来,用自己不存在的眼睛凝视着母亲,表情木然。
女人却越发癫狂,她颤抖着抚摸孩子的面庞,把血和灰尘蹭了孩子一脸,可那小孩仍一动不动,像只断了线的木偶。
“你想死对吗?”女人温柔又热切地问,“你为什么想死呢?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她提着刀的右手像痉挛了一样不停乱晃,嘴里嘟嘟囔囔地重复着:“你为什么想死呢……”
那孩子不说话,只漠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突然,像崩坏的人偶一样,她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把菜刀高举过头顶,但语气仍旧是亲昵的,像极了一位合格的母亲:“妈妈来帮你吧。”
她一刀劈断了孩子的头,那颗脑袋在墙上弹了一下又回落到地面,滚了几圈之后恰好是正面朝上,这场脸木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发疯似的劈开自己的血肉,肢解自己的身体。
小孩的身体被剁成了多块。
女人从角落里拿出一个纸箱,把孩子的残肢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孩子的头颅放在最上面。
她抱起纸箱步伐轻盈地离开了,一边轻柔地拍打着箱子,一边嘴里哼着歌谣,俨然是一个哄孩子入睡的好妈妈。
“第2个孩子死去了
掉下他的画卷
他笑着转过头
唱出妈妈教过的歌谣
那歌声是如此动听
那歌声是如此动听
‘我在地狱等你们’”
悠扬的歌声逐渐远了。
杜欢身边没有下肢的孩子慢慢笑出了声,他一边跟着母亲的调子慢慢小声唱着,一边用一双小手在地上慢慢爬。
“啪嗒、啪嗒”的声音伴随着歌声,竟比女主人的摇篮曲还要瘆人。
杜欢看着在地板上耸动的血肉模糊的小怪物,突然不可抑制地感觉到悲哀,他慢慢走到那孩子面前蹲下身:“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那孩子没答话,继续自顾自地爬。
杜欢又耐心地走到他面前:“那本笔记的主人是你吗?”
这孩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还是没理会他。
杜欢还要再试,孟知客突然攥住他的手:“好了,杜欢。”
杜欢微微皱眉,想挥开他的手,但惊讶地发觉,孟知客的手竟稳得像铁铸的镣铐,怎么挣也挣不脱。
他刚想用另一只手去推,孟知客突然不由分说揽住杜欢的腰,将他强行锢在自己怀里,抵住杜欢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直视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顿:“好了,杜欢。今晚结束了,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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