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乾德帝不把他当人看,那他也不必顾虑什么了,大不了像市井里乱咬人的疯狗,最后被人打死那样,被乾德帝处死罢了。如果他真的落得那样的下场,他也认了,反正尹侯爷和尹夫人也一直说他只是个小畜生小野种,就算他们已经生死不明了,但他们说的也许是对的呢,不然他这辈子怎么会如此坎坷。
他这样想着,就释然了,也不害怕乾德帝了,甚至还咧开了嘴,嘶嘶笑道:“就咬你怎么了,有种你把我打死啊。”
萧令被反逆的他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但又不能真的对他做什么。他忍着一股气,咬牙问道:“你吃还是不吃?”
尹璁倔强地看着他,带着恨意回道:“我不吃!你有种杀了我!”
萧令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让自己看起来好声好气一些,好让尹璁不再抗拒自己。半晌,他缓和了语气,耐心问道:“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吃?朕让御膳房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烧鸡烤鸭狮子头,酱鸭腿糖醋鱼和红烧牛肉,再加个卤蛋,可以了吗?”
尹璁盛怒之下,没有一点胃口,即使乾德帝跟他说的这些都是他平日里最爱吃的菜,但也不为所动。他依旧挣扎着,想要挣出乾德帝的禁锢,不停地喊道:“你放开我!”
萧令耐着性子问道:“放开你你就愿意吃了吗?”
尹璁大概是察觉到他不忍心真的对自己做些什么,所以胆子大了些,不怕死地应道:“你做梦!我不会再接受你的任何东西了!免得你又有新的理由要挟我!”
萧令深吸一口气,软着语气跟他说道:“今天那些话都是朕的气话,朕没有要跟你斤斤计较的意思,一切都是朕自愿的。”
可惜尹璁被他威胁了一次,已经不想再信任他了。他又扯了扯自己被乾德帝抓在手里的两只手腕,然而纹丝不动,又龇牙咧嘴地冲乾德帝吼道:“你快放开我!”
萧令从未觉得自己有这么耐心过,温声地问道:“朕放开你,你就会乖乖地自己抱着碗喝粥了吗?”
尹璁却偏偏要在他脾气的临界点蹦 ,作死道:“你想得美,我只是想离开你罢了,你真是虚伪得让人作呕!”
萧令见他这样说自己,不怒反笑道:“是,朕是虚伪,朕一边说着喜欢璁儿,一边却不放心地派人跟踪璁儿,是朕不对。可是你以为柳渊又是什么好人吗,他不停地在你面前故意说一些让你误会我的话,颠倒是非,挑拨我们的关系,然后做出一副对你好的样子来,惺惺作态,你不觉得他更令人作呕吗?”
尹璁顶嘴道:“你这样说他,难道就能抹去你派人监视我的事实吗?你跟他半斤八两,你又有什么脸面说他呢!”
萧令见他拿柳渊跟自己相提并论,一时被气得有些气血翻涌,他强忍着怒意沉声提醒尹璁道:“璁儿,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朕的耐性。”
尹璁却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挑衅道:“怎么,戳到你痛处了,所以你要恼羞成怒了吗?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不对,你比柳渊还要恶劣一些。因为柳渊在我眼里不过是个普通朋友罢了,他的话我可信可不信,他做的事情我也可以一笑而过,我不会因为他说的话而怀疑你。但是你并没有像我信赖你那样信任我,我也不可能是你的唯一,是柳渊让我意识到了这一点,我还要感谢柳渊提醒我。”
萧令最听不得他一口一个柳渊的名字,当下就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吼道:“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