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竞见他走了,怕他走丢,连忙起来跟上,见他吵着要那只大蝴蝶风筝,只好让人把它买下来给他玩。
尹璁见随从把钱给了小贩,才心满意足地拿过风筝,对太子说:“我们找个空地放风筝吧!”
城郊外有片桃林,桃林前是一片草地,尹璁以前没少往这边跑。夏天的时候这里到处都是桃子,他能在这里待上一天,吃够了桃子再回家。所以他对这里特别熟悉,拿到风筝就带着太子过来了。
萧竞毕竟是个成年男子了,不可能像尹璁那样在草地上跑来跑去放风筝玩,尹璁放风筝的时候,他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着,远远地看着尹璁,不让他摔着或者跑丢就好。
尹璁自己一个人玩得也很开心,他以前没有钱买风筝,只能看着别的少年玩,看着天上飞的五颜六色的风筝,露出羡慕和渴望的眼神。不过现在他也有属于自己的风筝了,还是这里最大最漂亮的风筝,别人玩的都没他的好看,这让他感到十分自豪。
他牵着风筝线在草地上奔跑,衣服外面那层轻纱被风吹得到处飘舞,有时候直接盖过他的头,挡住他的去路。他不得不抬起手苦恼地将衣服拨下去再继续放风筝,头发也在放风筝的过程中被风吹乱吹散了些。
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的风筝飞得高不高,等风筝稳定飘在天上了,他才停下奔跑的脚步,慢悠悠地扯着线玩。
萧竞就在不远处一直看着他玩,没一会儿有人过来了,他抬头一看,是萧凭和萧擎,便笑着招呼他们一起坐下。
萧凭坐下来后问道:“父皇不是让你带璁儿一起出来吗,怎么不见璁儿?”
萧竞便指了指不远处草地上那抹葱黄色身影,笑道:“那不就是璁儿吗?”
萧凭看到在草地上是不是跑一跑的尹璁,不知怎么的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半晌才反应过来,笑着说:“你们这样,让我想起我在封地的时候,偶然下乡看到放牛的农夫。那些农夫也是这样把牛放在草地上吃草,自己躲在阴凉处看着牛。”
萧竞闻言哑然失笑:“别,我可不是什么农夫,璁儿也不是牛,要是让父皇和璁儿听到你这样形容璁儿,我就要倒霉了。”
萧擎随手捡了块石子把玩,听他们俩这样说,也笑了起来:“我觉得大哥形容得没错啊,二哥你要是换身衣服坐在这里,可不就是在放牛了?”
萧竞无奈摇头:“你们俩胆子大了啊,连父皇的心肝儿都敢打趣了。”
萧擎抛着石子笑道:“璁儿分明就是头牛犊子,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璁儿在父皇面前都不带怕的,不是牛犊子是什么。”
萧竞想到尹璁时不时很倔,时不时又有点傻乎乎的样子,也笑了起来,尹璁若真是牛犊子,那也是金贵的牛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