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们这些主子,他们家的奴仆也被关了进来,不过奴仆们没有她们这么娇贵,天牢这种地方倒还适应得了,只是有些担惊受怕而已。
尹敏忠颓唐地靠在天牢的墙上,两日下来,他就像老了几十岁那样,他始终想不明白他苦心经营那么久,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田地。这不应该,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是有人嫉妒他们家得了圣宠,眼红他们,所以才这样陷害他们家。
一定是这样,肯定是有人见乾德帝来他们家那天太过风光,心生嫉恨,所以下计陷害他们。会是谁家做的呢,袁家吗,还是杨家?他们是不是嫉妒尹昭仪能够携乾德帝回娘家,而皇后跟杨充容都没这种殊荣,心里不平衡才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来。
尹敏忠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外面喊道:“来人!本侯爷要面圣!本侯爷有话要跟陛下说!”
他没想到自己真的喊来的乾德帝,只见狱卒走过来给他们开门,嗤笑道:“尹侯爷,陛下有请。”
尹敏忠脸上一喜,大呼道:“我就知道,陛下知道我是被冤枉的!让我去见陛下!”
狱卒便领着他们一家去了另一个地方,一进去他们就看到了穿着龙袍的乾德帝,身边还有好几位大理寺的官员和侍卫。
里面的火把明明灭灭,照在里面的刑具上,有些阴森森的感觉。尹敏忠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急着跟乾德帝伸冤,于是不用狱卒押他,他就自己跑了进去,跪在乾德帝跟前大喊道:“陛下,臣冤枉啊!”
乾德帝本用手撑着头在小憩,听到他的声音,才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淡淡地问道:“卿家是说朕冤枉了你吗?”
尹敏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承认呢还是否认呢,好像两者都得不到好处,他急得冷汗都留下来了,只一个劲地喊着自己冤枉。
乾德帝懒得听他鬼哭狼嚎,直接让大理寺少卿将从尹府搜出来的罪证呈上。尹萍看到她丢到的那个药包后,脸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不知后果的严重性,所以在用了药之后,不知道要处理掉药包,没想到这居然会成为罪证。她被吓得身体一个劲在发抖,把头深深埋在地上,仿佛这样别人就不会注意到她了那样。
乾德帝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才对尹敏忠说:“这是从卿家府上搜出来的东西,经太医验证,里面装的是含有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的药剂。卿家妻妾众多,应该也知道这几样东西的作用是什么,这是壮阳的药材,但放在一起,就能制造出寒食散。寒食散是什么,不用朕多说卿家应该也知道吧。”
尹敏忠被乾德帝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知道该从哪里为自己辩解,只能呐呐道:“臣、臣不曾服用过这些药。”
乾德帝又说:“太医在朕那天晚上要喝的醒酒汤里,验出了药包里的药,也就是说,有人在朕的醒酒汤里放了这药。其用意是什么,朕就不多说了。但是璁儿误食了醒酒汤后,高热不退,面红浮肿,昏迷呕血,太医说这是服用过量中毒的迹象。也是璁儿喝的,若是朕喝了,说不定这会昏迷不醒的那个人就是朕了吧。”
尹敏忠听得冷汗一个劲地往下滴,战战兢兢道:“臣、臣什么都不知道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