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也察觉到不对劲,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直直盯着贞嫔,声音低沉威严:“贞嫔,你可知欺君是什么罪?”

贞嫔闻言,浑身一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疼得她眼眶一红,几乎要哭出来。

她低着头,不敢与雍正对视,心中懊悔不已,几乎要咆哮出声:我为什么要去御花园啊!我以后再也不去御花园了!

沈眉庄放开一直紧握着安陵容的手,来到她们两人跟前,柔声细语的说道:“你们别害怕,实话实说就是了!”

贞嫔抬起头,看到沈眉庄那温柔似水的神情,心中的惶恐稍稍平复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虽仍有些颤抖,却比方才镇定了几分:“回皇上,臣妾和康妹妹原本是去御花园赏景,不料突然下起了雨,便找了假山避雨。待雨停了,我们准备回宫,路过亭子时,正巧看到文妃娘娘和顺嫔站在一起。两人正说着话,顺嫔就跌倒了。至于……至于是不是文妃娘娘推的,臣妾站得远,实在没有看清。”

康贵人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道:“贞嫔姐姐所言句句属实,臣妾也未曾看清,只听到顺嫔娘娘说‘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

雍正的目光缓缓转向安陵容,眸中带着审视与压迫:“当时你们在聊什么?”

不等安陵容开口,穆景秋已抢先一步,语调温婉却带着几分委屈:“皇上,文妃娘娘教导臣妾是正理,臣妾自当领受。若皇上以此问罪,那以后臣妾等做错了事,娘娘们再也不会多说,那……”她顿了顿,眼中泛起一丝泪光,“那岂不是让后宫失了规矩,乱了尊卑?臣妾惶恐。”

安陵容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哇哦,绿茶,活的!

雍正听闻,复杂的看着安陵容。

想了想说道:“朕了解文妃的性子,她是个心直口快的,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想来也没有什么恶意。”

穆景秋连忙拿手帕擦了擦眼角:“是,皇上说的对!文妃娘娘性子直爽,臣妾自是明白的。”

沈眉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穆景秋的表演,眉头紧紧皱起:“皇上,自臣妾等人进殿以来,顺嫔和她的丫鬟已经说了这么多,容儿可一句话都没有说呢!皇上何不听听她的解释?”

雍正闻言,目光转向安陵容,语气稍缓:“文妃,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安陵容走到寝殿中央,面向雍正,神色坦然,目光清澈如水:“臣妾没有推她!”

“那她为什么会跌倒?”

菊青见状,心中一急,上前一步想要开口辩解,却被安陵容拉住。

她缓缓抬起头,与床上的穆景秋四目相接。

穆景秋正凝视着她,眼睛如深潭般幽邃,唇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安陵容心中一凛,垂下眼帘,心中思绪翻涌。今日之事太过诡异,处处透着蹊跷。若穆景秋真的流产,事情反倒简单了,偏偏她并无大碍。

她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背后另有隐情,甚至可能牵扯到更深层的阴谋。若此时贸然开口,将话说得太满,反倒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她必须留一些余地,也是为了将来能抓住更多的线索——或者说,把柄。

“臣妾不知。”

穆景秋坐在床榻上,目光落在安陵容身上,心里闪过一丝赞赏,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即便面对如此局面,依旧能敏锐地发现今日之事的漏洞,未曾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