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时,安陵容和沈眉庄正在用早膳。
“为什么啊?”沈眉庄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掉落在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安陵容静静地坐在桌前,神色淡然,慢慢吃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面。
小禄子将打探来的消息仔细的说了出来:“今日早朝时,甄大人上书皇上,请求皇上停止处置钱名世一案,不可过度追究,免得朝堂之上人人自危,以至于无人再敢畅所欲言。张廷玉和鄂敏说甄大人心存异望,有不臣之心,皇上便以大不敬问罪了甄大人。”
沈眉庄有些不解:“可是,上书皇上本就是都察院的职责啊!”
小禄子继续说道:“钱名世作诗称赞敦亲王,皇上下旨将其逐回原籍,朝中官员都要作诗谴责,甄大人却没有写。”
“他为什么不写?”
“因为他愚蠢。”安陵容端起碗喝了一口面汤,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才开口说道:“当初钱名世写诗巴结敦亲王是见风使舵,如今他被要求写诗斥责钱名世,何尝不是被要求识时务?他觉得自己很清高,有文人风骨,怎么可能同流合污,可是他忘了,他做的是谁的官,端的是谁的碗了!”
沈眉庄一时有些语塞。
说完,也不等沈眉庄发问,她继续说道:“在皇上看来,甄大人就是同情他的政敌,再加上甄姐姐为敦亲王的儿子请封爵位一事,让皇上觉得,他们不仅在心里同情逆贼,而且有实际行动,那这问题可就严重多了。”
甄远道冤枉吗?
他一点都不冤,他的官职本就有后宫裙带的关系,朝中已经有人对此有微词了,只是碍于皇上宠爱甄嬛,不敢多说。此次之事,那么多人写诗谴责钱名世,写的不好的人还被罢官流放,凭什么他就能不写?就凭他是莞嫔的父亲?皇上若不惩罚他,那皇上就成了双标的昏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