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人不能全走了,老人和小孩儿留下,还得留两三个壮汉看行囊。
外面天已经放晴,许多借宿的行商、行人也开始上路。
见队伍的人背着背篓,拿着柴刀和斧子往回走,便都有些好奇。
有个妇人问,“你们这是往哪儿去啊?”
盛长生接口,“趁着天晴,我们去砍些干柴回来,好夜宿山野时烧了取暖。”
这妇人不太相信,“这柴禾多沉啊,牲口拉着费劲。在野外露宿,倒不如就地取柴。”
盛长生:“柴不是随时能取的,就好比前两日下雨,处处都湿漉漉的,哪有干柴?”
“若是下雨,人都被淋湿,你拉着的干柴不也湿了么?”
“我们有东西遮盖,不劳嫂子费心。”盛长生露出个敷衍的微笑,便带着大家离开了。
妇人脸色不太好看。
她和丈夫从娘家回来,途径此处的。
这里离家很近了,她也知山上有山货,只是以往忌惮野兽不敢往山里钻。
眼下这些人一看就知去弄山货,人多能壮胆,她也想和丈夫跟去薅羊毛,哪知盛长生竟这么不友好!
她丈夫憨厚朴实,见人家不给好脸色,便拽了拽她,“春娘,不如算了吧,咱回家。”
李春娘没好气地道,“家里只有那三分地,交了税便无粮过冬,你着急回家作甚?”
丈夫神色黯然,“是我无用。”
“每次都这么说,你烦不烦。”李春娘翻了个大白眼。
丈夫宠溺的笑了笑,“那你说要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李春娘眼珠子骨碌碌打转,“你去问掌柜的借个背篓,咱们跟着这些人,定能捡到好东西。”
“这……不好吧?他们身强力壮的,跋山涉水都很利索,咱俩……”
“咱俩怎么了?比人家缺胳膊少腿了?”李春娘十分不满,“你尽是拿自己和那些壮汉相比,你咋不看看人家队伍里有妇人和小孩?”
丈夫唯唯诺诺,“妇孺都红光满面的,精气神比咱俩都好。”
李春娘火了,“你没胆就留下看行李,我一个人去。”
“娘子,你别气,我陪你去便是。”
于是,盛长生的队伍后头,不远不近的坠着一对年轻夫妻。
赵义皱眉,“生哥儿,这俩人跟着咱好久了。”
“随他们去。”
“可这路越来越陡,他俩走不动,便是个累赘啊。”
盛长生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咱又不认识他俩,走不动他俩自会放弃,哪个让你搭理了?”
赵义一想也是,便没再理会。
可走不到一刻时,那夫妻俩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