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狠狠翻个大白眼,懒得理他,转身干活去了。
那个小间,盛长生建议让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大娘去住。
“床睡不下,那就打地铺。大爷睡一边,大娘睡一边,中间用一座屏风隔开便是。出门在外,咱不拘小节。”
这路上太苦了,几个老人伤到了本源。
哪怕有灵泉水续命,也不能遏制他们身体内部的衰老。
就好比那些枯树,灵泉水能修复它们的根基,却没办法让它们不腐朽。
能护着他们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大爷们大娘们不愿意,想让给年轻人。
但盛长生又说,“这路上风餐露宿的,你们都没睡过几回觉,这回睡个安稳,回头我们上山,还指望你们帮忙做些事呢。”
几个老人一听在理,他们一大把年纪了,得自觉些照顾好自己,不能倒下拖孩子们的后腿。
于是个个点头应下。
剩下一个小间,都没人出声要,很有默契的让给了里正。
盛长生不在时,他就是队伍的定海神针,大家很尊崇。
而且,他一家人也很多,全家都挤入那小间也不轻松。
外面飘着雨丝,队伍的人都站在外头等里正安排妥当了,才进入客栈,免得妨碍到人家掌柜做生意。
四十几人浩浩荡荡的涌进来,引得客栈大堂内的食客纷纷瞩目。
但他们都很有分寸,没有大声喧哗,孩子没有乱跑,乖乖的跟着店小二进去,该去柴房的去柴房,去杂物房的去杂物房,不禁让掌柜等人都高看几分。
盛长生一大家子要了个大房间,张老太不许盛夏花一家再另外订房,也把他们硬拽在一起。
加上张满谷三人,拉拉杂杂有二十余人,赵泽受不了退出,自己去订了房,与海伯、福伯、长顺等下人住。
可即便如此,盛长生还是觉得房间好挤。
里边用木板分开三个小隔间,很窄,除了一张床,转身都有些困难。
老娘、苏母、两个妹妹带小牛挤一间,媳妇闺女带灵儿、盛四郎睡,余下的那间是二郎、三郎、狗剩、子归睡。
他和盛大郎、苏有才两个儿子、张满谷等在厅外打地铺。
房间内外都是人!
孩子们第一次住客栈,哪儿哪儿都新鲜,在那儿跑来跑去,闹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