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忍不住插嘴,“掌柜的,他们这么多人,烧的柴火都远超三文……”
掌柜眼睛一瞪,“我脑子没坏,用不着你多嘴多舌。”
店小二缩到角落去了,再不敢发声?
盛长生旁边一食客眼睛瞪圆,“还有这等好事?”
见他要开腔,盛长生忙大声说,“掌柜的,我们租了。”
掌柜往外探了探脑袋,“你们人那么多,只柴房和杂物间怕住不下啊。我这有三间下等单人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只收十文,你不如一并定了吧?”
这里是个小县城,平时客流不多,只要一个月内有两个大房间有人住宿,那么他那个月基本不会亏钱。因此,大房间他得留着,不敢给这些人住的。
要不然他投客栈的本钱,不知猴年马月才回来。他小本生意,要养着一家老小,他也难的。
给几个单间、把柴房让出来,已经是他力所能及做的了。
张老太听说要二十文又想阻止,盛长生急忙应下,“这三间小间,我们也要了。”
可那些食客都是住宿的,听到这个价钱,他们感到不公平,都不乐意了。
“掌柜的,你是看我们好宰是吧?凭什么给他们几文钱,给我们就要几百文?”
“就是,掌柜的你不公平。”
“我才不做那冤大头。你把多收我的退给我,不然这事儿没完。”
他们站起来纷纷叫喧、发难。
眼看要掌柜的赔着笑,“诸位,稍安勿躁。这些客官是从南边逃难而来的,身上没什么银子的呀。我帮不到他们什么忙,只能少收些住宿钱,求个心安罢了。”
大家往外看,见这支队伍所有人都神色疲倦,浑身湿漉漉的,衣裳沾了不少泥巴,很是狼狈的样子,不禁沉默了。
南边的百姓苦啊,旱灾地动又被蛮夷狗屠城,整个南方哀嚎遍野,死去的百姓数百万起,听说那河里泡的全是死尸和血水。
这些人能走到这里,定是经历了上刀山下火海的那种艰难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