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管事一挥衣袖,昂首挺胸的上了车。
和盛长生的交易达成,他也懒得装殷勤了,又恢复他原本高高在上的模样。
盛长生也懒得理他,带着佳宁上了另外拉葡萄的车。
而当车队启动后,冯管事做的那辆马车,马匹忽然人立而起,嘶鸣几声,疯一般往前跑。
神奇的是,它前面还有两辆马车,可它在癫狂的情况下却知道避开,擦着这两辆车而过,往前狂奔一段,又猛地刹住四蹄。
那车厢因为惯性停不下来,直直撞上马,来了个真正的人仰马翻。
冯管事被车厢压在身下,不住呻、吟,感觉身上哪儿、哪儿都痛,呼吸都痛。
按理说车夫比他伤得重,可车夫只是受了惊吓和皮外伤。
他艰难地爬起来,抖着手想将车厢掀起。
可车子的车壁有镶嵌薄铁作防御,加上厚重的木板就死沉死沉,年迈的车夫才推起来一点点,便不动了。
可他又不敢放下来,不然对冯管事照成二次伤害,拼尽全力撑着那车厢,喘着气,“冯……管事,您快些爬出来,老奴快、快撑不住了。”
冯管事尝试着动了动,浑身却像散了架,撕心裂肺的痛,也不知骨头断了几根。
“不、不行了,我不行了。”
冯管事有气无力地说着,躺在那儿脑袋嗡嗡作响,浑身发软。
他这辆车没有装葡萄,只有他一人。
偏偏就他这辆车出事,他光想想都背脊生寒。
“去、快去喊人。”
车夫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冲渐渐靠近的车子大喊,“快点,冯管事不行了。”
冯管事嘴角抽了抽,破口大骂,“你特娘的会不会说话?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嘶……”太过激动牵动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
车夫搔搔脑袋,“是管事您自个儿说的呀。”
“我说你个娘批!”
“管事你怎么骂人……”
盛长生和伙计们追上来,看到冯管事的惨状,也有点不忍直视。
伙计们七手八脚把车厢抬起,把人拖出来,再扛上车,冯管事身上好几处流血,狼哭鬼嚎的,叫得那叫一个凄惨。
盛长生好心提醒,“你吃几斤葡萄,伤势能好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