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置信地瞪着赵玉兰,“你个小娼妇,你竟敢打长辈?我今日不教训教训你,都对不起我这个舅母的身份……”
她高高扬起手掌,可还没打下,便被盛长生一把握住。
盛长生目光阴鸷,“给我消停点儿,别逼我打你!”
樊氏被他杀气腾腾的目光震慑住,像是只被扼住脖子的鸡,想说什么,却发出“呃、呃”的怪叫声。
盛长生嫌恶地甩掉她的手,看向张天奎,“大表哥,让她们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让我媳妇出手搜,那就不好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两家人也算是决裂了,张天奎不会再心存侥幸说盛长生是在开玩笑。
他沉着脸拿过所有的包袱,从里边翻出盛家的东西,一一还了回去。
张满谷擦了下眼角,“阿姐,你们多保重。”
张老太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们父母死得早,只剩姐弟俩相依为命,什么苦难都尝透了。
她不放心张满谷,等他娶了媳妇,她才嫁人的。男人去世后,她过得不如意,张满谷便时常接济,农忙时也赶来帮忙,所以,但他投奔自己时,她自个儿都吃了上顿愁下顿,还是收留了他一家。
原先大弟好好的,樊氏也没有这么尖酸刻薄,怎么会闹到这一步呢?
或许是财帛动人心,让他也对自己起了防备之心吧。
罢了,姐弟缘分到此也尽了。
张老太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牛车缓缓驶离,车帘的一角被风扬起,她看到老泪纵横的张满谷,心像被刺了一下,生疼生疼。
她扯了扯车帘,将窗口遮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