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叫出声,倏地坐起。
紧接着,她耳边响起盛大郎惊喜的叫喊声,“醒了,娘,大姐醒了!”
她转动眼睛一瞧,盛大郎、盛二郎、三郎全蹲在她跟前,六双眼睛灼灼地盯着她。
盛四郎从外边“哒哒”走来,脚步还有些不稳,走得摇摇摆摆的,像只小肥鸭。
他往手心吐了口口水,“吧嗒”的拍在盛佳宁的额头,奶声奶气的嚷嚷,“妖魔鬼怪滚开,盛佳宁醒来!姐姐、姐姐,你没事儿了。”
盛佳宁在闻到盛四郎咸咸的口水味后,意识瞬间回笼。
她用衣袖擦去额头的口水,脸色都黑了黑,“谁教你的?”
“奶奶呀。”小家伙撅着屁股扭来扭去,在那儿作着奇怪的手势,嘴里念念有词,“鬼有鬼路,蛇有蛇路,你们去别处找吃,不要找我佳宁呀。”
盛佳宁好笑,“乱七八糟的,都说的什么呀。”
“他在学奶呢。”盛二郎见她笑了如释重负,也有心情说话了,“奶守了你一天一夜,一直在跳大神,人都跳晕了过去,这会儿还没醒。”
盛佳宁愕然,“我睡了这么久吗?”
话音刚落,便从外面扑进来一道影子,她还没看清,人就被拥到了怀里。
“闺女啊,你可算醒了,你吓死我了你!”
这是母亲的怀抱!
温暖,带着些许汗味,却不难闻。
“娘,我好着呢!”盛佳宁挤出了一抹笑,“我这是药水后遗症发作,没什么好怕的。”
“什么后遗症!”赵玉兰打了下她肩膀,放开她,蹲到一旁呜呜哭了。
“你爹你小舅子他们不也犯了后遗症?可他们只是累,睡一觉就大好了。你却发高烧,身上热得能煎熟鸡蛋!一面哭一面在那儿滚来滚去喊疼,我什么法子都用上了都不行,我的心都碎八瓣了佳宁!我、我那时就在想,你要是这么去了,我、我也不活了,呜呜……”
“孩子都醒了,你还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快些吐口水讲过!”张老太一面走一面扣鞋帮子。
到了跟前,就用扣过脚的手,摸了摸盛佳宁的额头。
“谢天谢地,总算退了!”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盛佳宁身边,也是红了眼眶。
“佳宁你个臭丫头,说病就病了,还病得那么古怪,大家都说你着了那些脏东西,奶我没得法子,就学人家那跳大神的胡弄一通,差点把自己跳去世。好在你醒了,烧也退了,奶这一顿忙活,总算没白费啊……”
张老太握住孙女的手,哭得稀里哗啦的。
盛佳宁打量四周,这里是一个用树干和布围起来的简易帐篷,想来是父母他们临时搭建的。
可那片荒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在做梦?
她忽然又想到最重要的一件事。
“小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