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谈芬眼睁睁看着她被救护车抬走,自己没跟上来,而是给付霁深打的电话。
至于她为什么跟付霁深打电话,正如她自己所说,付霁深对她,终究还是“不一样”的,更像是她的一种试探,试探他对她的底线。
黎浅这会儿全靠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给身体里灌输一点生命力,多少虚弱了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指谈芬投雷霆币这件事。
“庞世国就是做传.销发家的。”他看似淡漠实则轻蔑一句,走到窗户那儿去推开一扇窗,一股风溜进来,他又合上,只留一点缝隙,背对她的线条笔直冷硬,“你妈自以为找到了下家,不过是掉进别人给她精心设计的陷阱。”
说到这儿,他也还没回答她的问题。
黎浅就这么看着她,这么荒唐无语的事,在谈芬身上已经不让她意外了。
付霁深手上夹着根烟,一直没点,这会儿被他拿在指间把玩:“重要吗?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并不影响她在这泥潭里陷地有多深。”
怎么不重要。
如果他真的有心,他早该跟她说明这一切。
可真要说他没有跟她表明过,那也并不全然。
他之前无意有意提点过多次,只不过她并没放在心上。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付霁深低笑一声,撩起眼帘看她:“那你好好休息。”
说罢。
他欲离开。
装腔作势到这个地步了,黎浅也不端着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之前的提议,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
付霁深脚步一顿,哪怕背对着她,黎浅也能想到此刻他的心情应该还不错。
“单纯想再玩玩、外面女人无趣、还是觉得对付我这样的,处理起来比较省事?”
“黎浅,你用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他忽地转身,刚才星点的柔情已经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熟悉的冷厉尖锐:“我们俩,谁比谁高贵?何必把自己说的像个受害者!”
黎浅触着被单的指尖微曲,潜意识里想抓住什么的时候握了一团空气。
付霁深朝她走了几步,病房不大,几步就已至床前。
他体型颀长,目光睇下来的时候,有俯视众生睥睨一切冷傲和狂妄之感,“黎浅,你别得寸进尺,你虽然脸蛋身材还可以,但真要找,能压地下你的,还是大有人在的!”
他又走近一步。
两只手臂撑在床两侧,以一种笼罩的姿势,将她整个人控在自己的身下,就和他无数次用这种方式在她身上放发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