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是一阵不解,他这是怎么了?
刚才他看到我的时候,明明是抑制不住的感情,怎么忽然就变得冷淡,现在更是对我拒之门外。
我拍着门,喊道:“你开门啊!为什么不理我?厉若承……你开门,开门啊。”
无论我怎么喊,怎么说,厉若承在里面就是没有反应。
“妹子,这是咋的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
我扭头,就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皮肤黝黑的年轻男人站在我身后,“你是刘老头照顾的那姑娘吧?他去集市了,家里没人的,我家就在隔壁,你要不过去坐坐。这天气这么冷,你看着瘦巴巴的,要是……”
年轻男人话没说完,只听木屋子里传来了什么被摔碎的声音。
“哟?有人啊。”他说着向我走来,“那咋的不给你开门,让你在外面喝风?”
年轻男人敲敲门,喊着:“刘老头,你咋的啦?刘老头?”他喊了半天,里面自然不会有什么回应,因为里面的是厉若承。
“抽什么风?”年轻男人说了句,“走吧,姑娘到俺家去。快吃午饭了,俺娘做饭可好吃了,走!”
这人估计也是乡风淳朴热情,他说着就要来抓我的手,可我当然是不愿意陌生人这样亲昵的触碰,我连忙后退,然后说:“没事的,我就等在这里就好。”
“那咋成?这天冷风大的,给你吹坏了咋办?别客气,走吧。”男人不放弃,接着向我靠近。
“不用了,我真的……”
话没说完,忽然就起了一阵强劲儿的门风,我都没反应过来是厉若承开了门,就被他给抓进了屋子里。
“快走吧,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厉若承皮笑又不笑的说了这么一句,就一下子又关上了门。
……
“噼啪、噼啪”,屋子里除了柴火发出的声音,没有任何动静。
我被厉若承握着手,切切实实感觉到了他的温度,心里涌现出无限的暖意,还有那种窝心的踏实。
可突然,他一把松开了我,转身走到椅子那里,背对着我坐在那儿。
骤然失去他的触碰,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
我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我问:“你怎么了?在生气吗?我……”
厉若承没有理我,而是抬手给自己斟了杯水。
我一看,又赶紧绕到他的面前,接着问:“你在不高兴什么?告诉我好吗?你别……别不理我。”
他喝水的动作一顿,但转而又继续喝水,也不抬眼皮看看我。
我有些着急了,向着他靠近一步,拽着他的袖口说:“你到底怎么了?我们好不容易都没事,你干什么又耍脾气?”
我话一说完,厉若承重重的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噌”一声站了起来。
他生气的说:“我耍脾气?是谁口口声声说要分手的?是谁把我丢在了清凝别馆,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又是谁宁可和别人说心事,也不肯向我透露一个字?”
我被厉若承一连串的质问弄得节节败退,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是我。
我之前的话太狠,做的也太绝,我不怪他生气,因为我没考虑过他的感受,单方面替他做了决定。
厉若承宣泄完这些后,也是站在那里不再言语。
过了许久,我怯生生的抬眼看他,他还是一脸的怒气,没有任何消退的意思,鼓起勇气我向他靠近,说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自以为是的以为那样是为你好,可是我当时除了这个办法,我真的……”
“是谁和我说,厉若承,我以后要跟着你,一直跟着你?”他生冷的打断了我的话。
我看着他眼中的怒火还有怨气,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他消了这口气,又向他靠近,我说:“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不会了。”
厉若承哼了一声,对我说:“你就是个骗子。”
说完,厉若承再一次头也不回的离开,临走时,他还丢下了一句:“不许跟着我!”
这话就像紧箍咒一样管用,我眼看着他走出了这木屋子,却在独自待在里面,没有一步动作。
当他的身影逐渐消失了以后,我默默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不一会儿那个女孩蹦蹦哒哒的进来了,她笑嘻嘻的说:“吵架咯!羞羞!准是你惹大哥哥生气,否则他那么好的人才不会同你计较。”
我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小声道:“是啊,我惹他生气了。”
“俺有法子让你和他和好。”女孩突然说道。
虽然知道她说的法子应该不可靠,但我还是问:“什么办法?”
她有蹦蹦哒哒的到了一个柜子旁边,拿起了上面的一个小盒子,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里面有什么价值连城的稀罕玩意儿。
她把盒子递给我,我刚想接过来,她又收了手,神情严肃的说:“这里面是大哥哥的宝贝,你可不能弄丢了。”
宝贝?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当心才顺利拿到了那个盒子。
没想到,这盒子里竟然是被我剪断的三生石脚链。
“大哥哥说,这块儿石头原本是有个小棱角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醒来以后检查发现这块儿不见了,他特别不高兴,每次照顾完你,他总会冲着它皱眉头。”
拿起这条链子,那日在医院的画面分外清晰,自然,还有他的话。
“我特意把它改成了脚链,拴住你一辈子。”
正是因为如此,他在给我戴上的时候故意弄坏了扣子那边,叫我不能再取下来;还正因为如此,我为了叫他和我分手,把链子夹断,丢在了清凝别馆。
上次他就带在身上,可其实,他是一直带在身上。
“你想想办法把那块儿补上,大哥哥肯定和你和好。”女孩晃着脚丫和我说。
我还不相信这个女孩能说出来办法,其实她说的句句属实,若是所有的感情在受了伤害以后,都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自然也就不会再有那么多分离。
可是,不要说感情,就连寻常一个物件,有了痕迹就是有了痕迹,很难修复。
“怎么样?你行不?”女孩眨巴这眼睛问我。
而我,摇了摇头。
女孩撅起嘴十分失望,但没过几秒,她又说:“还有还有!大哥哥的手需要俺们这儿的一个草药来消毒,你去山那边给采点儿,省了他的事,他肯定也会高兴。”
……
我来到了山的另一边,脑海里回忆着女孩说的那种草药的样子,仔细的在这一片搜索了起来。
不得不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采药这事在那孩子的口中是那么的轻松,而我才找了几十分钟,就有些喘了。
而且我找来的药也没有几株,因为我总是犯嘀咕,生怕一个不小心采到什么有毒的东西反而害了厉若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