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把手中的照片团了团塞进口袋里,梁宾这件事我不能牵连任何人。
我“噌”一声站起来,说:“刚才、刚才绊了一跤。”
王晓玲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看我手里拿着电话,恍然大悟道:“是不是想给姐夫打电话?看不出来,你可够粘人的。”
我勉强扯了一个笑容,嘴角抖动的估计很是难看。
厉若承,你怎么不接电话呢?该不会真的就出事了吧?
已经将近十二年了,梁宾果真没有忘记这段仇恨,是我太傻,沉浸在爱情的欢愉里,忘记自己身上还有这一段父女之仇。
“美国现在才几点?你要是想打电话也要过一会儿吧。”王晓玲见我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
我一愣,心道还真是关心则乱。
厉若承在美国,梁宾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追到美国找他麻烦,估计是因为时间太早,所以厉若承没有接电话吧。
“刘婶说饭好了,咱们下去吧。”
我僵硬的点了下头,说:“好,我洗把脸,你下去等我。”
王晓玲听后便下了楼。
等她一走,我立刻把门关上,想要继续给厉若承打电话。虽说刚才我的分析不假,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听到他的声音,我绝对坐立难安。
结果这次,电话拨到一半,厉若承给我打了回来。
谢天谢地,我就和感觉受到了上帝的恩赐一般,快速接通了电话。
“刚才洗了个澡,一会儿有个会议。怎么?又想我了?”
听他这么说,我忽然觉得眼眶一酸,差点儿流了眼泪。
厉若承从不是我的全部,可却是我的命。
要是因为我的关系,而让他受到一点伤害,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尹惜?”
听到他喊我,我擦擦眼泪,说:“我在。”
电话那边厉若承不知道是不是读出了我的思念,还是感知到了我的不安,只听他说:“后天,后天我一定回去。”
我说:“好。”
这个电话,我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厉若承看人太毒,更是把我吃透,而梁宾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告诉他。
我和梁宾毕竟是父女,不是非仇即恩的关系,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家事,自然应该由我来解决。
我走到那个盒子前,又盯着这个盒子许久。
想当初,梁宾是何等的宠我,疼我,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摆在我眼前,可是他对我妈做的事情,还有我妈的死,生生把我逼到了他的对立面。
轻轻抚摸着盒子,我呢喃道:“爸,你一定要和我至死方休吗?”
转过身,我离开卧室向楼下走去,这期间我给张岚发了个短信,请她帮我确认梁宾是否真的已经刑满释放。
这件事,将我人生面临的最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