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着手术室的大门坐在那里,任凭向华如何叫我起来,我都岿然不动。
他一刻没出来,我就不会挪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我狼狈趴在那里。
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肖。
我拽着他的裤脚,赶紧爬了起来,磕磕巴巴的问:“怎么、怎、怎么样?”
老肖长吁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成功了,捡回一条命!”
话音一落,眼泪“哗”的流了出来,我忘乎所以的抱住了老肖,甚至还兴奋的捶打着他的后背,我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谢谢!”
老肖也很欣慰,救回了自己的老朋友一命,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好了好了,他马上就会推出来了,把你的兴奋传递给他吧。”
我终于体会到生命如此美好的这句话了。
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平安无虞的时候,真的没有比这样的事情更能让你赞叹生命的珍贵与美好。
……
在这之后,厉若承因为麻药的缘故陷入了昏迷,我便始终陪着他,一起进入了病房。
向华和老肖在门外说了几句话以后,也进到了病房。
他说:“我们所有人度过了一劫啊。”
我没回头看他,双手紧紧握住厉若承的手,但是脸上的笑容也是抑制不住的,我说:“只要他没事就行。”
向华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陈阳也没事了,他被注入了麻药,只不过分量有些……所以还没醒,老肖过去瞧了。但是这里的医生说麻药只是稍稍过了一点,所以对生命没有威胁,只不过苏醒的时间被拉长了些。”
我身体一僵,为着厉若承,我竟全然忘记了陈阳的事情,想来也是羞愧。
现在事情都已经说明白了,可是陈阳遭的这场罪多多少少还是有我的责任,好在,他安全了,不会再有人图谋不轨要他的一个肾。
我问向华:“陈炎山呢?”
“关押了。”向华顿了顿,“可是他的病会不会……”
“不会的,有疾病也不会影响判决的。他这人,需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觉得这事,你等陈阳醒了,最好和他商量一下,毕竟这也是他最后的亲人。”
这样的亲人,还不如不要!
不过向华的话也是有道理的,这事还是要尊重陈阳的意见。
向华又简单和我说了说现在情况,然后就出去处理事情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厉若承。
抬眼看看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我伸手将他的碎发拨了拨,他现在只能趴着,完美的侧脸呈现在我的面前,那样子就像是稚气未脱的孩子,可是又分明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看着看着,我有些痴迷,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我在他耳边说:“我们这次再也不分开了好吗?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一辈子也不离开你了。”
说完,我又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最后,我握着他的手,趴在他的脸边不知不觉的睡去了。
……
睡梦中,我感觉额头有些痒痒的,抬手就去抓,却打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