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眼前的景象是我绝对不曾预料的,淡红色的水不断从浴缸里往外涌,而且颜色越来越深,直到变成了残忍的鲜红。
小时候,我洗澡最爱玩的小鸭子倒在了血水里,还挂着憨憨的笑容。
“妈……”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喊出这一声的,声音抖得,在浴室里就如同鬼魅。
“妈。”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珠子盯着那个冒水的浴缸。
当我看到浴缸的边缘有几缕头发挂在上面的时候,我终于大喊了一句:“妈!”
那时,她最爱吃的小狗饼干撒了一地……
“梁小姐,你为什么不回应呢?”眼前的景物再一次变得真实清晰,记者们越来越亢奋,他们带着焦急的心情,一点点撕裂开我最深最痛的伤疤。
“你为什么要改名换姓?”那个叫张岚的女记者又说话了,“你把父姓变成母姓,说明什么?是否有特殊的寓意?是不是因为你父亲是逼死你母亲的隐形凶手?还是说你向警方披露了罪证,加入了保护证人的计划?”
张岚的几个问题,几乎使一些记者尖叫了起来!
在他们眼里我现在就是大把大把的钞票,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是一举成名的垫脚石。
可是还是听不到,他们问的什么,听不到。
我感觉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很静很静,静到不会跳动,好像死了一般。
全是血啊,浴缸里全是,好像是永远不会流完一样。
我妈安静的躺在水里,就像一件艺术品,圣洁高雅,只是两边还在冒血的手腕有些煞风景。
我用了全部力气,把她抱出来。
冰的。
就和她的名字一样:尹冰。
我拿袖子擦干她脸上的血水,一遍又一遍喊着妈,仿佛把今后几十年的妈,在她死的那一刻给她补回来一般。
我抱着她,想驱散冰冷,可最后连我都冷了,她还是不曾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