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

郁教授、牟记者驻步京西宾馆大厅中,触景生情,谈起以往,同时叠化出历史画面:

郁教授:“十一届三中之后,随着全党工作重心的转移,邓小平又明确指出理论工作务虚会的目的:一方面继续扫清我们前进道路上的思想障碍,另一方面是研究和解决伟大变革中层出不穷的新问题,真正做到理论同现代化建设的实践结合。应当说,绝大多数的理论工作者做出了自己努力。”

牟记者:“但是,也有少数以权威自居的理论家偏离了理论务虚会的正确轨道,再次把矛头指向了毛泽东同志和毛泽东思想;还有极少数怀有敌意的所谓理论家鼓动社会上不满分子,公然喊出了打倒共产党、推翻社会主义的反动口号。加之他们内外勾结,上下结合,掀起了一股又一股逆流。对此,邓小平绝不等闲视之!……”

(随着牟记者的画外音渐渐化入过去时……)

邓小平办公室

邓小平严肃地:“我看了一些关于理论务虚会的简报,但总感到有些情况还反映不出来。希望你们谈谈所了解的情况。”

郁教授:“我个人认为,随着会议的深人,有少数人把严肃的理论问题庸俗化了。”

邓小平:“说得具体一些!”

郁教授:“他们不是从理论的高度总结历史的经验和教训,而是借机发泄私愤,个别人还把矛头指向了党。”

牟记者:“更为严重的是,他们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毛主席的身上,并借评价主席的历史功过之机,妄图打倒毛主席。”

郁教授:“有的还公开提出重评毛泽东思想。”

牟记者:“另外,他们人数虽少,能量却很大,会上和会下结合,配合得实在是默契。”

邓小平:“你所说的会下是指西单民主墙吧?”

牟记者:“对!所谓西单民主墙,完全成了某些人宣传他们的政治主张并进行活动的公开阵地。”

郁教授取出一挥油印刊物:“西单民主墙不仅大字报越来越多,而且还出现了油印刊物,公然煽动推翻我国无产阶级的政权和社会主义制度6”

邓小平:“你们还不知道,他们还明目张胆地勾结外国人,向外国人出卖政治、军事等方面的情报!”

牟记者:“怎么办呢?”

邓小平:“一、我们绝不高挂免战牌;二、沉住气。”他凝思有顷,“同时,我希望你们二位深人基层,帮我搞一个有关的调查。”

北京郊区场院

场院中围坐着二十多个不同年龄的男女社员,认真地听着牟记者的发言。

牟记者:“方才,大家讲了你们的村史,对比了新旧社会的不同。现在,有人提出要打倒毛主席,要抛弃毛泽东思想,j你们是怎么看的?”

一个年过七十的老大爷生气地说:“叫我说啊,喊打倒毛主席的人,他们保准没受过地主老财的气,也没过过讨饭的日子。如果这些人上台掌大权啊,一定会把一个红彤彤的社会主义的国家变了颜色。”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李爷爷,前天我去西单转了个弯,看见西单的大墙上贴满了大字报,人家不仅公开喊走资本主义道路,而且还要请美国总统来当我们国家的老太爷呢!”

一个老太太:“这种人啊,准是甘愿当外国人的走狗!你们不知道吧?新中国成立以前,我在一个大学教授家里当佣人,他们学校的一个女学生都被美国人强奸了!你们说这美国人有什么好?”

一个穿着旧军大衣的老大爷气愤地说:“他们可能忘了新中国是怎么来的吧?我是一个老八路,跟着毛主席,跟着共产党南征北战,我亲眼看见死了那样多的好战友,才推翻压在中国人头上的三座大山啊!要我们走回头路?没门!”

“对,对!没门!……”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道。

牟记者:“请大家安静一下!他们还有一个理论,那就是毛主席发动‘文化大革命’,犯了错误,一定要打倒!”

一个年轻的女社员:“这是什么话!他们要打倒毛主席肯定是错的,那我们就应该把他们打倒嘛!”

第一个老大爷说:“‘文化大革命’是错了,毛主席有责任,那也不能打倒啊!这样做和‘四人帮’有什么区别?”

那个老太太说:“再说,小平同志正在改正毛主席的错误嘛!全国只要实行包产到户,农村的面貌就会改变,毛主席的错也就没有了!”

长辛店二七机车车辆厂

一位年过八十的老工人:“老一辈的人都知道:长辛店又叫伤心店,琉璃河又叫流泪河。这是为什么呢?它说明我们长辛店太穷了,我们工人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嘛!只要不昧着良心说话,是谁让我们这些臭苦力当家作主人的?是毛主席嘛!再者,我讲过很多次了,六十年前,毛主席就来到了长辛店,和我们工人交朋友。我认识的这几个字,就是毛主席亲自教的!我倒要问一问想打倒毛主席的那些人,他们心里有没有我们工人?现在,他们想靠着嘴皮子就打倒毛主席?还是先来问问我答不答应?”

郁教授坐在工人中间认真地做着记录。

一个中年工人:“我是现任的毛泽东号机车的司机。以前,我的父亲也是开火车的司机,就是因为不给日本人开车送杀害八路军的弹药,被日本人杀害了!现在,我开着毛泽东号机车无比骄傲,人民群众只要看到毛泽东号机车就打心眼里欢迎!请想想看,广大的工人、农民、解放军,会同意他们这少数几个人打倒毛主席吗?”

“不同意!绝不同意!……”

一个年过半百的工人说:“毛主席发动‘文化大革命’是错了,他们就没有责任吗?毛主席早就说过嘛,错了就改,改了就是好同志。我实在弄不明白,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呢?”

一个年轻的工人:“叫我说啊,他们有野心。最大的野心就是改变咱们国家的性质!”

邓小平的会客室

邓小平坐在沙发上严肃地翻阅那些油印刊物。有顷,他把这些刊物丢进了纸篓中。

邓小平点燃一支烟,又打开一份材料认真地翻阅了一遍。接着,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一边吸着烟缓缓地踱步,一边陷人凝思。

有顷,胡耀邦、胡乔木走进会客室。

邓小平:“请坐吧!”

胡耀邦、胡乔木应声相继落座。

邓小平低沉地:“今天请你们二位来,主要是两件事,一是听听你们所掌握的全国的形势,再是研究我在理论工作务虚会上的讲话。好,你们先谈第一个问题吧!”

胡耀邦:“和北京一样,全国各大中城市都出现了类似西单民主墙的地方。他们极力宣扬资本主义世界的所谓民主、 自由、人权观,多次同外国记者接触,还用大字报给卡特写信,把美国总统当作‘救世主’等。”

胡乔木:“更有甚者,还有极少数敌对分子公开打出大幅反革命标语诬蔑毛泽东;鼓吹‘万恶之源是无产阶级专政’要‘坚决彻底批判中国共产党’。”

胡耀邦:“据我们的情报机关所掌握的情况,他们中的人要求到外国‘政治避难’,有的甚至秘密同台湾特务机关发生联系,策划破坏活动。”

邓小平:“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这些人就是千方百计地破坏我们工作重点的转移。我们如果对这些严重现象熟视无睹,那我们的各级党政机关都只有被他们困扰得无法进行工作,还有什么可能考虑四个现代化?”

胡耀邦微微地点了点头。

邓小平从桌上拿起方才翻阅的那份材料:“这是我请郁教授和牟记者深人工农兵搞的调查报告,你们拿去看看,为什么广大工农兵的意见和有些理论家的见解是如此相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