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在地上磕的“砰砰”响,而方才被她抱在怀里的大孙子像是被吓傻了,爬了几步躲在了一名中年妇女身后瑟瑟发抖,而跪着的其他人全都像是没听见郭嬷嬷的求饶声,皆匍匐在地,不发一言。
安然挥挥手:“郭嬷嬷一家以下犯上,聚敛无厌,抄没家产,送去慎刑司。”
郭嬷嬷吓得肝胆俱裂,额头很快就出了血:“侧福晋饶命!侧福晋饶命!”
小李公公扬了扬下巴,郭嬷嬷一家很快就被堵了嘴拖了下去,只留下地上一片可疑的水渍。
安然淡漠地看了眼各管事,开口道:“我知道诸位管事管着这么大个宅子很是辛苦,我也体谅大家的辛苦,但这做人,贪得无厌最要不得,凭自己的本事正经得的东西,我不会说半分,但若是觉得主家好骗好欺负,妄想拿主家的东西肥自己的腰包,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享福的命了!”
她拍了拍桌上摞的高高的账本:“这些账本,我一日两日的也看不完,最近也没时间,不如这样,半个月后,咱们再来盘一盘账如何,届时若还有对不上的。。。”
她笑了笑:“那就别怪本侧福晋送各位去瞧瞧郭嬷嬷一家了。”
院子里站着的管事们皆浑身一震,立即应道:“是!”
安然很满意他们的反应,抬了抬下巴,示意春和送他们出去:“时候也不早了,诸位自去忙吧,我也累了。”
待这些人走后,夏荷气愤道:“主子,何不将这些人全都抄了家?您不知道,这些个管事个个肥的流油,私下里不知克扣了多少好东西,在府上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回了家,一个个都是霸王!”
“好啦,瞧你气的。”安然安抚夏荷,解释道:“这些人都是内务府出来的包衣,身后一大串的关系,俗话说拔出萝卜带出泥,若挖的深了,难免扯出别的大家伙来,如今有郭嬷嬷一家顶在前头,既是震慑,也是警告,你看吧,不用半个月,账上的东西绝对大部分都能对的上了,这也就够了。”
如今能管好府里诸事就已经很好了,安然还没有那个资本单挑庞大的内务府一系。
弘昭这时被周嬷嬷抱了过来,嘴里正“呜呜哇哇”地嘟囔着,看上去有些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