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大长公主嘴唇翕动,嗓子堵的可怕,艰难开口“乐荣,我……”
话到唇边,永明大长公主却不知道说什么。
说再多,都像是推卸。
“我进宫一趟。”永明大长公主不敢再看乐荣县主的眼神,冒着受惩罚的风险,夜叩了宫门,求见谢太后。
长宁宫内,烛光摇曳,明亮如白昼。
谢太后跪于蒲团之上,一遍又一遍地诵读经文,手中佛珠的转动愈发急促。
显然,诵经并未能使谢太后内心的波澜平息。
跳崖了。
跳了大吕山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
她该如何给谢砚交代。
“太后娘娘,永明大长公主求见。”
谢太后的手突然一颤,手中的佛珠串滑落,坠落在地。
“不见。”谢太后麻木道。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中,永明大长公主推开挡路的宫女,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径自跪在另一个蒲团上。
“退下吧。”谢太后挥了挥手。
宫人们颔首,鱼贯而出。
“陆明朝死,是你的计划?”永明大长公主直截了当问道。
谢太后“不是。”
“不是哀家的计划。”
“是她自己的计划。”
永明大长公主只觉好笑“太后娘娘的意思是,陆明朝为了谢家的血仇,心甘情愿以己为饵。”
“不可能。”
“我与陆明朝数次交谈,了解她的秉性为人,她不是一个为了男子为了情爱就牺牲自己的人。”
“她说过,陆明朝首先是陆明朝,其次都是其次。”
谢太后哑口无言。
“其中内情,哀家亦不知。”
“等一切尘埃落定,自见分晓。”
“永明,不是哀家。”
“当年宫变,谢家幸存之人寥寥无几,我又怎会……”
“她并非谢家之人!”永明大长公主打断了谢太后的话语,“只要谢砚尚在人世,即便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子嗣又有何意义?陆明朝又算得了什么?”
“太后娘娘,陆明朝是个很值得疼的小姑娘。”
“她才十六岁。”
“二八年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