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钦差没有逼他去死。”顾淮一字一顿,眸中寒芒大盛“许县令,慎言!”
许县令似不可置信般瞪大眼睛“大人,您是说犯人孙志晔萌生死志自己寻死?”
“这说不过去啊。”
酒意上头,顾淮越发不耐“事实就是如此。”
“他与本世子无冤无仇,本世子何必为一犯人脏了手。”
“许县令,休要再说不知所谓的话。”
“去通知孙志晔的家人前来为他敛尸。”
许县令嘴唇嗫嚅,欲言又止“端王殿下离开前曾说,孙志晔行刑之日,会赴昌河监刑。”
“今日之事,下官该如何上禀。”
“还请您明示。”
顾淮冷声“许县令,你到底是陛下的臣子还是端王殿下的臣子?”
“孙志晔是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懂?”
许县令:他不懂。
大大小小的狱卒皆知,孙志晔无半分寻死之心,前不久刚拜托央求前来探视的孙夫人为其准备笔墨书籍画册,大有修身养性坦然赴死之意。
也不知孙夫人因何事耽搁了,数日未至。
顾淮冷着一张脸,深深的看了眼躺在血泊里全无声息的孙志晔,甩了甩袖袍,转身离去。
春风拂面,顾淮脑子里恢复清明。
好!
好得很!
孙志晔在用命给阿朝递棋子!
他竟不知,他的阿朝这般有魅力。
一个微不足道的死囚,陛下不会上心在意的。
孙志晔怕是高估了他自己的价值。
唯一稍稍有些麻烦的就是标榜贤德惯爱多管闲事的端王了。
毕竟,孙志晔一案是端王主审的。
不过,端王尚在禁足之中,情势尴尬,若不想彻底与镇国公府撕破脸皮,就不会再次小题大做。
以防万一,还是得给母亲去封信。
镇国公府和吴兴沈氏合力,端王不敢妄动。
顾淮淡定了。
……
“孙志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