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稍稍拉长,似是情人间的缱绻呢喃。
陆明朝:猜的还真准。
她对谢砚,真真是应了那句始于颜值陷于人品。
顾淮黑眸微眯,眼神变得探究玩味起来。
他的阿朝,在见色起意上一点没变。
多年前,阿朝便是一眼相中了他,继而死缠烂打争来了婚约。
“阿朝,他敢来寻你,胆量不错。”
“只是,与你相守,不是有胆量就行的。”
陆明朝不耐烦听顾淮发病发癫的话。
似顾淮这种人,天生觉得世上万物只有他想不想要,没有合不合理能不能要。
都说智商太低会传染,发癫也会传染。
“草民谢砚见过顾钦差。”
谢砚作揖道。
陆明朝抬眼望去,只见谢砚额上有一层薄汗,呼吸也有些不匀。
顾淮没有开口,眸光幽邃的看着谢砚。
良久,顾淮端坐主位,漫不经心道“见本钦差,难道不该行叩首礼吗?”
“还是说山野猎户粗俗不识礼不知礼?”
“伏身跪下,两手扶地,以头近地。”
谢砚抬眸,声音平淡“大乾律晋谒君长、谢恩、祭祀、认罪致歉、婚丧须行叩首礼。”
“陛下亲封大人为钦差巡视益城,想来不是让大人作威作福的吧。”
顾淮一噎,觉得谢砚更面目可憎了。
陆明朝起身,在谢砚身侧站定。
四目相对,温情流转。
顾淮:碍眼!
碍眼的很。
他的阿朝当着他的面与旁的男人眉目传情。
谢砚扫过陆明朝发红的手腕,眼神阴沉骇人。
陆明朝眨眨眼,无声安抚谢砚。
谢砚微微阖眼,再睁开时清冽无比,波澜不惊。
“草民听闻钦差大人有心了解朝福商行的情况,家妻有孕后便由草民暂接管朝福商行,唯恐家妻久不主事有所疏漏,这才自作主张无邀前来,请大人莫怪。”
谢砚的语气很平静,仿佛顾淮是再寻常不过的钦差大臣,彼此间也无甚纠葛恩怨。
陆明朝微微松了口气。
顾淮浅啜了口凉透了茶水,心里也凉的可怕。
凤凰单丛,一度是阿朝最喜欢的茶。
清香甘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