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边低下头用帕子擦拭着打磨好的竹箭。
“孙志晔昨日才当着昌河县无数百姓的面烧毁一粮仓的储粮,重振孙记岌岌可危的商誉。”
“不论本心,单评此举,是个有魄力的。如果给孙志晔足够的喘息之机,他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孙夫人此时下山状告孙志晔蓄意杀弟,那孙志晔的苦心孤诣又要付诸东流了。”
“孙记,站不起来了。”
“明朝,把这些竹箭收好。”
谢砚把擦拭干净的竹箭收拢到一切,捧到陆明朝面前。
陆明朝抬抬手,竹箭被收入空间超市。
“的确,今日一过,孙志晔不足为虑。”
“运气好,阶下囚。”
“运气不好,斩立决。”
即便是为了安稳的后半生和素未谋面的孙子,孙夫人也会想方设法将谋杀亲弟的罪名牢牢钉在孙志晔头上。
就像孙夫人自己所说,她没有退路了。
天大亮。
雾散日出。
昌河县。
刚入县衙的许县令还来不及与师爷闲聊,一声又一声震天响的鼓声传来。
霎那间,许县令鬓角的青筋起起伏伏,心脏也不控制乱跳“又是鸣冤鼓?”
师爷无奈的叹气“回县令大人,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的。”
许县令脸上已不见惬意,面色阴沉的似是能滴出水来“最好与孙家无关!”
“孙老爷在城外道观修身养性求仙问道,孙大公子大刀阔斧重建孙记,应该不会在此关头兴风作浪。”师爷小声嘀咕。
县令一听,深觉有理。
对孙志晔,以前有多欣赏,眼下就有多不耐。
使手段,不是错。
次次使手段,次次败北,还连累他这个县太爷脸上无光就是错!
更别说家中还有个蠢儿子在自欺欺人替孙志晔找补,昨夜还不管不顾非要出门贺孙志晔。
他就更气了!
想不通孙志晔到底是给清行下了什么迷魂汤。
许县令木着张脸,掸平官袍上的褶皱,正了正官帽。
“大人!”
“县令大人!”
气喘吁吁的呼喊声,惊的许县令把官帽越戴越歪,最后烦躁的砸在案桌上。
师爷的心高高提起,头越垂越低。
“石班头,你也是县衙的老官差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许县令心里憋着火,语气又冷又硬。
石班头喘着粗气,顾不得多想,急呼“县令大人,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