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就是吃了朝福粮肆的粮中毒要死了,必须得给个说法,要不然,要不然,我就……”
“一头撞死在县衙外的鸣冤鼓上?”陆明朝眸光晦涩幽暗“还是直接上京告御状,状告我朝福粮肆的米粮吃死了人?”
“大乾律,击登闻鼓告御状者,携诉状,先廷杖三十,而后滚钉板,才可面圣。”
“三司会审,若有诬告,抄没家产,流徙三千里。”
“说话前,要三思啊。”
“这位孝顺老母的公子,若你敢告御状,我朝福也会奉陪到底。”
“身正不怕影儿斜,谁也别想把污水泼在朝福头上。”
年轻男子脸色剧变,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支支吾吾,良久憋出一句“官爷,这小妇人实在猖狂,当着官爷的面都敢恐吓威胁小的。”
大胡子官员不动声色“她是陈述事实。”
“谢陆氏,关于他们父子口中买到的是没有抽检过的毒粮的说法,你有何解释?”
陆明朝莞尔“自然是要解释的。”
“民妇刚才就已然说过,凡是朝福粮肆的熟客皆知朝福每日巳时初开门营业,闭店归整时间不定,最早申时,最晚酉时三刻。”
“之所以闭店归整时间不定,是因为朝福粮肆每日定额供应米粮,但每日前来购置米粮的百姓数量不一。”
“若是客流多,粮肆的伙计帐房掌柜申时就能下工休息,若是客流少,即便卖不完也会在酉时三刻闭店。”
“而当日剩下的米粮,我已与济慈院谈妥,会由掌柜的在下工后,亲自送去,多少算是一份善心。”
“前日是个大风天,账簿上明确记载着定额供应的米粮还剩一斗有余。”
“官爷,为证实民妇没有说谎,还恳求官爷请济慈院的管事姑子问话。”
“这便是民妇的解释。”
“民妇的朝福粮肆经得起考验和监督。”
大胡子官差眼眸深处划过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