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住他四十万大军,他便还击三万华秦军队的坟墓。
景屿白也是在用这样的场景告诉他,冤冤相报何时了。
继续这么为敌下去,只会有无尽的死亡。
只是……
如何停下来?
华秦与南楚,谁也不肯退让,无人会退让。
从她与赢帝决定一统天下之时,就已注定成为这个时代的敌人,成为天下无人能懂的敌人。
陈玉皎敛眸:“晏伐,你亲自率人去下游救人,生者医,死者,厚葬。”
里面有晏蔚,晏伐的亲弟弟,那个比晏伐阳光不少、总是跟在她身边、不让战寒征靠近她半步的的少年特卫。
晏伐心情沉重,领着人离开。
高处,就剩陈玉皎与赢厉并肩而立。
满空皆是“奠”字孔明灯,全数沦为他们的背影。
起风了。
春日夜里的风,还很冷。
赢厉的大手一扬,厚重的斗篷披在了陈玉皎身上。
陈玉皎抬眸,凝视了眼赢厉,又看向满空的孔明灯。
她的眸色也一点点清冷下来,那个“奠”字倒映在她眸中,格外的清晰。
宁镇。
那是一座住了几千人的村庄。
因靠近边疆,一直以来人来人往,贩夫走卒,驿站众多。
景屿白已带着人找到一批新的骏马,其余无马者皆为步兵。
他带兵快速往宁镇赶,一心想解救里面的百姓。
距离宁镇,已经只有二十里路了。
且这一条路上,没有任何分叉路,仅有一条道路直通。
景屿白想到什么,忽而停下马匹来,吩咐:“将地形图寻来。”
有人赶紧将附近的详细地形图拿过来。
景屿白的目光落在其上,问:“项老,若是你想伏击大军,会选在何处?”
陈玉皎早前设绝境,定然也会算到,他有带人逃出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