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坐马上的景屿白,看陈玉皎的目光已经变得极其复杂。

他那原本柔和如春风般的眸子,此刻凝着沉重。

“表嫂,你与我之间,就真要做到如此地步?没有可商榷之余地?”

陈玉皎的面容很清冷,像是没有什么情绪的问他:“你自己觉得呢?”

从景屿白用赢菱的尸体做局开始,就已经意味着、他们绝对不是一路人。

倒不是说景屿白人品如何,而是古来圣贤皆知死者为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如景屿白这样的人,自然明白这些道理。

他竟然能突破心里的大仁大义屏障,用尸首做局,足以说明他阻止华秦的决心。

景屿白,就如同赢舟、韩李决一般,会用尽毕生之力,抗击华秦。

让南楚投降,不可能。

让华秦停止一统,不可能。

他们之间,只能是敌人。

景屿白倒是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宁宁静静的女子,心志竟比男子还要坚定。

他不由得问:“若是长屹表兄在天之灵,会愿看你今日之行为?”

旁边的将领也忍不住骂:“如此置长屹君的表弟于绝境,还对无辜的百姓动手。

陈玉皎!你对得起曾经仁政爱民的长屹君吗!”

晏蔚有些担忧地看向陈玉皎:

“国后,不可听由他们胡说!他们说这些,就是故意想扰你情绪!”

还一口一个表嫂,晏蔚真想代替自己君上,一剑鞘劈对方脑门上!

陈玉皎当然知晓这些,只看向景屿白言:

“若他在天之灵,会理解我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