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难得的深远,看着外面寂静的灯火阑珊,仿若看向十分遥远之地。

儿时,母亲也曾对他言:

“待你学有所成,待你长大,母妃便带你去看看南疆,那里有奇幻的森林,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蘑菇。

也有人迹罕至的森林吊兰,水上红桦。”

他一直想,快些长大,长大了便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又何尝不想像赢菱那般,一骑红衣,策马天下。

可、还未长大,十岁那年,母亲就一匕首捅进了他的身体,捅碎他一切最美好的幻想。

明明他是母亲最宠爱的孩子,最后,却是其最恨的人。

后来,父皇也因此重病,魏国的一切,全交到了他手上。

他看似漫不经心,游戏人间,实则还从未去看过一次山、一次景。

赢菱提起那七年,眉眼间便也染上了自由的色彩。

“我去了北边的沙漠,那里黄沙漫天,但策马其中,无边无际,壮阔的毫无束缚。

去了西南巍峨的大山,山峦叠嶂,站在山顶,就像万千天地臣服于脚下。

我还去了东方的海,你没看过海吧,阳光照射的时候,竟是蔚蓝蔚蓝的,比御贡的珍品琉璃还震撼。”

一句句话传入魏玄的耳际,他暗红色的太子锦袍随风飘飞,繁复沉重的仿若一道道枷锁。

连身后巍峨奢侈的皇宫,也沦为他厚重苍茫的背景。

魏玄微微侧目着,看着赢菱飞舞的眉梢,薄唇忽而微微勾起。

他的瞳眸里,仿若浮现出一幅两人驰骋天地间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