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叮嘱:“阵前不能降士气,尤其是不能让阿菱知道,我们拿下大魏城是件困难的事。”

虽然现在赢菱似乎已经心态转变,但她也得以防万一,防止赢菱再轻举妄动,做出任何什么不该做的事。

也因此,才有大军压境。

城墙之上。

魏玄手中的锦帛书信,后面言:

“一日时间思考,若魏太子明日辰时之前未开城门,华秦便开战!不灭魏国誓不还!”

“魏玄,难道你还要再造不必要的死伤吗?

垂死挣扎,意义何在?”

即便只是文字,也能感觉到华秦的强势压迫。

魏玄狭长的凤目,深沉难测。

旁边的终叛道:“太子,切不可听信华秦之言!

沦为他国之臣?向那暴君磕头?我们宁愿战死!”

“对!”魏武死卒们虽然怕那巨弩,但还是傲骨铮铮:“我们在山洞里,整整七年,就为出世之后惊动天下,护佑大魏!

让所有人知晓,我们大魏并未衰弱,我们魏国依旧有脊梁!”

“杀十万秦军,也足以让魏武死卒载入史册!让世人知晓我们魏国的风骨!”

“魏武死卒不惧死!誓与魏国共存亡!”

“不惧死!共存亡!”

所有将士开始异口同声地呐喊。

他们身上的重甲就有几十斤厚,压得他们的脸几乎都变了形。

可每个人的表情是那么刚毅,双目也如炬,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着。

魏玄看着,这些人,都有可能因为他的一个决定而死。

七年训练,是强大魏国,还是为魏国殉葬?

若是以前,他不惜拉全城百姓殉葬。死又如何?

如今……

那锦帛上,还有两行十分小的女子字体。

“阿菱第一次爱一个男子,她与你是一样的人。

魏太子,你真要她经历母亲曾经的打击后,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

“你们已经恨太久太久了,试着爱一次。”

是啊,恨太久太久了……

魏玄高站城楼之上,看着那入石三寸的巨弩,脑海里又浮现起那封血书。

他的眸子忽而越来越深邃,又似是有一道光破晓,终于决定了什么事:

“终叛,去安排一件事。”

最后一件事。

他便能做出最终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