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站着摇摇晃晃的三人，正是长春堂里见过的，狂犬丁沛，和他的两个跟班，赵五柳和陈启霸。

三人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浑身不停抽搐，面孔煞白，眼中布满血丝，充满了不甘与痛苦。

当中的丁沛似乎挣脱了束缚，狂吼一声，抬起手来，向自己的额头抓去。

可是手指刚碰到额前的乱发，便定在那里，再也无法推进。抖了半晌，颓然落了下来。

这时白小霜才注意到，三人的乱发下面，额头之上，生生多出来一只眼睛，一只只有白眼球，没有瞳孔的眼睛！

“阴魂珠？！”

“二狗哥，是你吗？”

小霜朝着外面的夜空大声喊道，除了自己的回声，夜色深沉，毫无回应。

身后的正屋里脚步窸窣，媛姨披着黑袍，缓缓走了出来。

一双凌厉的丹凤眼，紧紧盯在丁沛的脸上。

“北邙术法？是那个跟你一起的臭男人吗？”

媛姨咬牙切齿，脸颊上翻上一层嫣红，眼中疯狂的恨意大增。

小霜还未回应，庭院中的丁沛突然嘶声高呼，完全不似他平日里的嗓音和语气。

“你找的人，在真灵门！”

身后的赵五柳和陈启霸，也像是被掀动了某个机关，齐声大呼道：

“你找的人，在真灵门！”

“你找的人，在真灵门！”

三人嘶哑凄厉的呼喊声，在夜空中传出老远，榕树上的老鸦，似乎再也忍受不住，齐声嘎嘎激飞而起，绕着庭院盘旋不已。

几声大呼之后，三人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颓然躺倒在地，额头上张开的白眼，倏然闭合。一股肉眼几不可见的淡蓝色寒气，悄然腾起，向夜空中飘去。

“哼！装神弄鬼，还想一走了之？”

媛姨冷笑一声，伸出白玉般的手掌轻轻一划，空中三道淡蓝色的寒气，被一道劲风扫过，像肥皂泡般破灭，消散无形。

白小霜阻拦不及，不由得恨恨地剁了一下脚。

媛姨白了小霜一眼，走到台阶前，低头看着躺倒在地的三人，

“真灵门？”

“寿阳城里，有这样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