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道:“先进去吧,父亲他们都等你许久了,母亲原本是在门口等着你的,她看见雪大了,便让母亲先回去了,大家都在前院正厅吃茶。”
她自然是十分温顺的点了点头。
心里却十分莫名的涌起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恐惧,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直到看见了亲人们,一直悬空着的心才有了着落。
大哥看出来了她的不自在,接过鸢飞手里的伞,对她招招手,示意她与他同撑一把。
……
走在大哥的身侧,大哥比她高上半个头左右,两人离得近了,天水碧长袍与石榴红长裙,在雪地里看着分外鲜明。
“她你这是怎么了?见到她的时候还是欣喜得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一说要见父亲母亲了,便变得如此拘谨?”大哥低声问道。
她学着马车上礼言挠头的样子,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却不小心把一根银发簪掉在了地上。
大哥弯腰先她一步将发簪捡起,拿在手上欣赏了一会,笑道:“这发簪做工倒是精美,竟是通体雕琢成了一枚竹叶的样子,来她,大哥为你重新簪上。”
她歪了歪脑袋,示意大哥将发簪簪到那里,自从知道了自己前世是一个女子,阴差阳错才投生为男胎,她对女装的接受程度简直比自己之前不要高得太多。
连主动去买的花簪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
“大哥,爹孃身体都还好吗?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不知道朝堂有没有发生了什么重要的,有关父亲的大事?”她问道。
头皮上传来细微的痒,是大哥将发簪簪了回去,只听他道:“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是,你寄信回来的倒是频繁,几乎就是她你一寄信回来,父亲就要进宫一趟,还有啊,也不见给大哥寄一封家书。”
她笑了笑,拉开了一点距离,稍微仰着头看着大哥,岁月对年轻人总是特别优待的,大哥与在及冠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依旧一笑是君子,如玉般的端方。
“那是因为她有要事啊,平日里她老想大哥了,看了那么多人穿天水碧,没有一个能像大哥这样穿着的如此清新脱俗呢。”
大哥笑了笑:“你就别再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还不如想想待会怎么跟母亲交代,你这会不寄信回来的事情吧。母亲可是为你挑选了大家闺秀许久了,得赶紧催你成亲才行。”
一听到这话,她便苦了脸:“大哥,你就饶了她吧,她现在的确对那些嫁娶之事没有兴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