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焰开口唤住了她,两人在距离五步之间停下,“她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他说。
她一愣。
“你要到哪里去?”她问他。
冷焰道:“老头子特地让人飞鸽传书给她,说陶之谷出了一些事情,她必须要回去处理一趟,归期不定吧。”
这样啊……
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嗯,没事,到时候代她向冷伯伯问好。”她说着,上前几步给了冷焰一个大大的拥抱。
拥抱了一会儿之后,她便放开了他,见冷焰还是一脸怔愣的样子,感觉到有几分可爱,笑道:“还有,要谢谢你这几天的奔波劳碌,不然的话,她真的不知道一个人该怎么处理这么多事情。”如果不是冷焰,每次那么及时的快马加鞭将写着靖府,星州的那么多事情的信送到京城,恐怕她现在也支撑不了这么久。
冷焰也笑了,嘴角勾起的还是那抹她最熟悉的痞笑:“既然要感谢她,那就用糖葫芦来感谢吧。酒也行,来,今晚和她在屋顶喝上几坛醉客别怎么样?听说是靖府这里最好喝的酒之一,就当是,作为她的饯别宴了。”
“好啊,她这就差人去买。”她道。
风动铃响,一阵风吹过,回廊上的风铃叮叮当当作响,暖橘色的霞光中冷焰一半的侧脸隐藏在阴影里,半明半暗间,她听到他极轻的说了一句:“嗯。”
……
在京城的时候,她的生活就是在相府和好知房的两点一线,后来便是国子苑教室与宿舍的两点一线,现在是知府府衙和宸王府的两点一线,总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设定成沿着标准路线运动的木偶一样,既然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喝过酒了。
所以对于冷焰所说的在屋顶上喝酒,作为饯别宴,她还是十分期待的,这种期待中又带着一股离别的怅然,可谓是十分复杂。
在宸王府像平常一样伺候完六皇子用完晚膳之后,她便打算回去。
六皇子手捧着茶杯,对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由于整日卧床,他身上只是披了一件常服,加上房中点着炭火,倒是一点都不冷。
“她你不多陪她一会吗?”六皇子好像看出来了她要走,问了她这么一句。
看着在灯光下六皇子那张长开了的精致脸庞,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来了小时候吃过的芙蓉玉露糕,大型的,软软的。还有那一双无神的凤眸,曾几何时,那双凤眸还是潋滟如星的,对目望去彷彿能看到整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