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他将最后一本折子捡起,面容已经平静如水。

他有安安,有四皇子府,有沈家,有无数条系在自己身上的性命,他是震局的基石,一刻都不能松懈。

傍晚时分,庆丰推开门进来,脸色微白,“主子,皇子妃傍晚时写了一封信,吩咐人送去江南。”

萧渊笔尖一顿,墨渍立时晕染了一片。

他握着笔的指骨用力的发白,好半晌,才抬手将那封信接了过来。

看到上面的收信人的名字,萧渊注视着,良久都没有动。

不知该是庆幸,还是伤痛,几种莫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皇子妃吩咐那人,要尽快送去江南,她等沈老夫人的回信。”

萧渊没有言语,将那封信放在了书案最下面的抽屉中。

庆丰突然反应过来,主子方才是不是以为皇子妃的信是给江南那书生的,所以才迟迟不敢翻看。

他跟了萧渊数年,自然清楚,那书生于主子而言的忌惮。

而萧渊,确实是那么以为的。

他以为她推开,拒绝他,就因为想起了那个书生,从而忘记了和自己的种种。

若如此,他怕自己会嫉妒的发疯。

“警告那人,莫在皇子妃面前露出破绽,若是问起,便说已经送去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