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的?”凌辰逸突然好奇问道,“我瞧着皇上此次对沈家可是下了狠心的,你们在御书房都说了什么,他为何突然就改了主意?”
沈安安也第一时间看向萧渊,她也很想知晓,心中才能清楚自己又欠了他多大的人情。
“没说什么。”萧渊转眸看向了晃动的车帘,“只是提起了我的母妃。”
幼年丧母,是他数年来的心结,也是他和皇帝父子二人不合的心结,皇帝每每提及都心存愧疚,只是他从未利用过这份愧疚,从不曾在他面前提及。
今日他冒着危险的质疑,若当真母妃之死和他有关,他势必会愧疚,那他便可以利用这份愧疚。
只是也同样证明,母妃之死,他确实脱不开关系。
他垂下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可马车中坐着的都是极其了解他之人,沈安安知晓,这会儿的他,心情十分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悲痛。
她心尖狠狠颤了颤,莫名的情绪像海浪一样在她胸腔翻腾。
她知晓淑妃的死于他而言意味着什么,遂知这份情,怕是难还。
“多谢。”她沉默了半晌,才终于挤出这两个字。
萧渊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抿唇,“我只是试探而已,并没寄予希望他会良心发现,放过你父兄,阴差阳错罢了。”
这话他没有骗她,他本来打算的,是拿二皇子玉佩调兵入京,皇子私兵入京,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兵镇压,混乱之际,什么事都可以发生。
比如,周家为护囚犯,死于乱刀之下,再比如萧泽的那些将领党羽,萧泽不会眼睁睁看着势力被铲除,就只能顺势而为!!
皇帝会突然放了沈家父兄,确实在他意料之外。
“不论如何,我都当谢谢你,这份恩情,我替沈家记下了。”
“你当记下的又何止这一份。”凌辰逸语气讥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