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搞的”江宝瓷回房换了身衣服,不想化妆,用围巾裹住小半张脸,拎了只挎包出门。

贺京准倚在玄关等她。

“你要不要睡一会,”想到他昨晚大概没怎么睡,江宝瓷问,“没这么急。”

贺京准接过她手里的包:“不困。”

江宝瓷:“你挺能熬。”

贺京准:“你挺能睡。”

说到这,贺京准眼皮掀了掀:“真是绝配。”

“......”江宝瓷盯着他拎包的手,“确实,呸。”

昨夜一场大雪,世界笼罩在白茫茫的霜絮中。

小区被清扫过,积雪堆在绿道两侧,有人在花圃里堆了雪人。

江宝瓷一张脸快被围巾包严实,抬头看向只穿了件大衣的男人:“你冷不冷?”

贺京准手指勾她围巾,往上提了下:“不冷。”

江宝瓷弯出一双笑眼,瞳孔莹亮。

贺京准心脏软塌塌,弯腰,隔着围巾面料,蹭她鼻尖。

“傻乐什么。”他低低的声。

江宝瓷就不由自主地笑,也不管他,踩着雪地靴向走,挑着有积雪的路,踩出一行脚印。

她真开心,和佯装笑时是不同的。

这样轻松纯粹的表情,几乎从未有过。

贺京准忽然庆幸他及时放手。

外婆说得没错,皮筋勒得太紧,江宝瓷需要喘息,需要恢复。

而他那时的不愿放手,等于又为她套上一条新的皮筋。

幸好。

茫茫雪地,贺京准唇角牵出笑痕,三两步追上,不管不顾将她前后摆动的手扣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