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打开陶罐从里头捻了个梅子，咬了一口，脆响在屋子里响动。吃完一颗又捻了一块果脯，桃子的甜香味满屋子溢散。

“你这大夫怎的只管自己吃？”

听她这么说小九看了看罐罐，意思意思的从里面拿了两个姜片。

“喏，你吃了快走吧。”

没病的人还问她讨吃的，小九还舍不得呢，治病和护住吃食相比，那还是自己的小罐罐比较重要。

少女拿了姜片，咬了一口，又辣又甜，她当即吸了一口气。

“有茶没有？这姜好是够味。”

小九指了指旁边的茶几，茶有，可得自己动手。

少女也不介意，倒了喝了两口将杯子团在手里。

“我叫余小蝶，你叫什么？”

“小九。”小九看她一眼，这是不装了？

“你还有没有别的吃的，我好饿，为了骗我家人我都不敢吃饱。”

她问得理所当然，小九怪异。“撒谎比肚子饿重要？我这里又不是饭食馆子，没有吃的。”

谁知余小蝶却动了动鼻子，“我都闻到糕点味了，还有杏仁儿香。”

竖起眼仁，小九火速掩住抽屉。

“你快走吧，我不治你！”

“嗬，不是你要我留下的，我快饿死你也不可怜可怜我，还说是悬壶济世的大夫呢，一点不亲善！”

“你才奇怪呢，说好装病呢，你继续装，我下回不揭穿你了。”

都怪她嘴欠，招来这么一个跟她抢吃的貔貅。

“你以为我想，我娘要将我许给威州表哥，若是许个正妻我也不与他们计较，捏着鼻子过日子就是。可我那表哥是有正妻的，我过去只能是个端洗脚盆子的小妾。”

余小蝶嘟嘟囔囔，“威州那个地方，地穷人恶，人生地不熟的，我去那还能活命吗？况且我那姨母是个眼高于顶的，早就瞧不上我家，何苦来哉我自找着去受罪。”

“哦。”小九对这些不是太懂，无法对余小蝶的处境感同身受。

只是做小妾确实不太好，她家中爹娘就不许哥哥们纳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