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逐渐填满画纸的上半部分。

沈翊随后换了左手，这一次他沾满蓝色颜料，在画纸的下半片用力涂抹。

蓝色一点点覆盖白底，在横线处与那绿色交融。

两团颜色交汇于这条线上，宛如是一片碧绿的海。

沈翊继续涂抹着，厚厚的绿、厚厚的蓝，—层又一层，画布上被这两种颜色彻底占据。

窗外的夜色越发深沉、浓厚，画布上的染料一点点变干、成型，就好像海浪真的要从画布上流淌出一般。

拿起画铲，在这片海浪上轻轻刮下一片，露出了底下的一层染料。

他又刮下一片，画布的白探出头来。

就这样，沈翊一下一下的在原料上刮蹭。

当晨曦渐露，他面前的画布上也已被他亲手刮出了数个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白色小坑。

如果从沈翊的背后去看，就能看出那其实是一张女人脸上的眉眼、鼻子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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