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瓷瓶放在石桌上。旁边放着如意的生死簿，在“玲珑、 伽陵”的名字上，也有一个醒目的红勾。

金媚娘小心的给宝儿披着斗篷，低声同如意说到：“伽陵的尸身在卫内猎场，被暴尸三日，当众焚毁，我手下能捡到的遗骨，也就这么些。”

如意拿起瓷瓶，眼底都是悲凉：“那么一个人，最后只剩下这么一点点。”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问着：“媚娘，你觉不觉得奇怪，虽然我之前恨毒了那个害死玲珑的幕后真凶，立誓要取她的性命。但现在看着这个，我却只觉得可怜和悲凉。”

金媚娘缓缓摇头：“其实她待我不坏，我当了金沙帮的帮主后，和卫中旧人多有接触，她多半已经猜到我的身份，却一直没有揭破，反而这些年，还送了不少被逐出卫中的卫众到金沙楼。”

如意微微皱眉：“她在金沙楼存了钱吗？”

金媚娘点点头：“三千一百两。”

如意诧异：“她从收买胡太监的钱里贪了三千两，还得分给手下….越三娘出卖梧都分堂的钱，也来不及运给她。也就是说，她在朱衣卫做了十多年，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所有的身家，也就一百两金，在安都连一所大宅都买不到。”说完，如意又失笑一声：“其实她比有钱多了，我从邀月楼假死的时候，全副身家才五十两。”

宝儿小脸都皱吧到一起了，这么惨嘛？

“ 不是，你们出任务啥的，就光杀人….不越货？黑吃黑都没有嘛？就只干活……”宝儿都要被气晕过去了。金媚娘脸上带着无奈：“卫里一直说，只要我们勤勉为国，老了之后自有卫中负责养老。但我们那时太年轻，根本就不知道，除了那几个充场面的老太太，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老的机会。”

“领导给你们画饼充饥你们也信啊？不是…..你们是杀手啊！心狠手辣，谁都不信的特务机构啊！你们居然信这话？”宝儿抬手捂着头，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

这不行！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