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川闭上眼,面色沉痛。

“我从小和父亲亲情淡薄,甚至恨他!若他能对母亲多些关怀,不再外面有别的女人,母亲不会为了要挟他回家,故意用桌角撞怀孕的肚子,导致蔓可早产!”

“蔓可先天发育不全,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才抢救回来!刚出生便住着重症监护室的保温箱里,三个多月才从里面出来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我第一次见到她,她躺在一个玻璃壳子里,小小的一只,呼吸弱得几乎看不见。身上插满仪器!”

楚黎川的声音哽住,颤抖的眼角,隐现一抹克制的水色。

“那一刻,我在心里发誓,我一定保护好妹妹!”

“可从小到大,一直是蔓可在保护我。”

“父母吵架,她会拉着我躲到柜子里,笑着告诉我,父母是在唱歌,只是唱得声音比较大。”

“我被母亲训斥,不够优秀,不会哄父亲欢心,让外面的私生子备受宠爱。每次都是蔓可冲过来,挡在我面前,大声说,哥哥最好,哥哥最棒!”

“我也恨母亲!她的执念都放在父亲身上,从来不会回头看一看我和蔓可。”

楚黎川忽然一把将恩宁拥入怀中,打翻一旁的医药箱,药棉药水洒落一地。

“恩宁!是我没有保护好蔓可!是我的错!”

恩宁抱紧楚黎川颤抖的身子,想要宽慰他,可再有道理,再漂亮的话,在至亲家人受到伤害的情况下,都显得无力又苍白。

她只能紧紧抱着楚黎川,用自己的体温和陪伴,力所能及地去化解他心底的痛。

过了许久,楚黎川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