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微微一笑,一旁的葛兰小姐心中一颤,显然叶飞的魅力早已感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叶飞说道:“艺术,这是一种足以洗涤心灵的学问,作为像我这样双手沾满了血腥的人又怎么敢在萨曼奇男爵大人面前谈论艺术呢?”叶飞的神态极为微妙,既不显得骄傲,也让人明确地感觉到他只是在谦虚而已。
“哈哈哈!里尔先生太谦虚了!在我这里但说无妨。”希奥显然站在叶飞这边,拉拢叶飞这样的人才对于整个鲁道尔家族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希奥深知,依附于自己家族的那些贵族虽然也有些能耐,但是比起叶飞来实在差得太远,而最大的差距就是在思想上。
拉拢与控制住叶飞,是他父亲,也就是那位权倾朝野的鲁道尔大公,交给他的唯一任务。
“是啊!对于雕塑、绘画、诗歌、舞蹈我实在所知有限,这并非是谦逊,而是实情。不过,我倒是很喜欢音乐。”叶飞说道这里便停顿下来。
“音乐?难道里尔先生是一位管风琴演奏大师?”对于艺术也非常喜爱的男爵夫人与葛兰小姐立刻问道。
“不,管风琴所演奏的只是神殿中用于祭祀的赞歌与圣咏,但是我更喜爱那描绘田园风光与浪漫爱情的短小曲子。”叶飞笑道。
“哦?难道你也与我一样,喜欢里尔琴与阿夫罗斯管的美妙音色。”萨曼奇男爵毫不掩饰地说道。听到这句话,叶飞明白,显然这诗人已经将他当做了自己人看待。毕竟,无论是里尔琴还是阿夫罗斯管,都是圣光神殿所禁止的乐器,当然,对于这些喜好艺术的贵族来说,偶尔找一些演奏阿夫罗斯管与里尔琴的游吟诗人供自己娱乐也无伤大雅。
“正是里尔琴。”叶飞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鲁道尔家族的仆人早已见惯了这种场面,当即便有一名女仆从收藏室中拿出了一把古朴的里尔琴,交到叶飞手里。叶飞仔细地打量着手里的里尔琴,说道:“没有想到啊,希奥先生家中还有苏里曼尼大师亲手制作的精品。”
希奥与葛兰都是一愣,希奥说道:“哦!这是苏里曼尼亲手制作的里尔琴?我可不知道啊。这本来是一名圣光神殿的主教送给家父的,我们也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学问。”
“当然有!”叶飞指着里尔琴向神情专注地众人说道:“你们看,这里尔琴的音箱内部有一个小小的签名,正是苏里曼尼的名字。苏里曼尼大师所制作的里尔琴有一个特点,他会在琴箱内部的两侧加上一根音柱和一根低音梁。低音梁位于里尔琴十弦的面板下面,可以令里尔琴的低音在面板上产生共振,使得低音音色浑厚丰满。而音柱则垂直于三弦下方的面板与背板相连,可以起到连接面板与背板使得声音优美洪亮的作用。”
掌声再一次响起,萨曼奇男爵道:“想不到里尔先生对里尔琴的制作工艺也这般了解。恕在下冒昧,可否请里尔先生弹奏一曲,以满足在座各位的好奇心。想必里尔先生的琴艺也绝不会在那些游吟诗人之下了。”
叶飞依旧带着那微笑的表情说道:“男爵大人谬赞,我可愧不敢当。不过弹奏一曲也无伤大雅,各位夫人小姐可不要笑话我。”叶飞想了想,停顿了一会,这才继续说道:“在这种和谐温馨地环境下,实在不便于演奏那些充满了杀戮与征战的史诗,那些铮铮之声是对各位女士的冒犯,请允许我弹奏一曲优美的赞扬浪漫爱情的《伊瓦河畔》。”说完,叶飞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情绪完全融入了《伊瓦河畔》的情境之中,这才开始弹奏。
拉尤凯利之前已经听过两次这首曲子,一次是在黑暗森林中叶飞的弹奏,另一次也是在黑暗森林中那神秘老人梅根的弹奏。梅根的话语似乎现在依旧萦绕在耳边,不自觉地她便融入到情境之中。
虽然这次叶飞没有使用那可能暴露他身份的灵魂叹息,但是苏拉曼尼大师之作的里尔琴也绝对算得上精品。即便是性格活泼很难静得下来的葛兰小姐,还是那对艺术一窍不通的希奥,或者是那浑身充满了金钱气息的甘波侯爵都不自觉地与《伊瓦河畔》产生了共鸣。
叶飞的弹奏技巧本来就极为高明,然而,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危机以后,他的心智也更加成熟,更重要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他与拉尤凯利的接触,对于男女之间的浪漫感觉,他也有了自己独到的理解与认知,叶飞这时所弹奏的《伊瓦河畔》显然已经没有了当年的生涩,反而因为投入了更加真挚的情感在里面,这首乐曲被他演绎地惟妙惟肖。良久,琴声悠悠渐远,终于消失在众人的陶醉之中。这一次,没有了掌声,所有人还沉浸在那催人泪下的场景之中……
众人从优美的乐音中苏醒过来以后,免不了又是一阵赞叹。叶飞在这时表现出了十足的谦虚,这是非常必要的。
甘波侯爵问道:“不知道里尔先生在凤凰城的住宿怎样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