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酌睨了他一眼,这种事她也不好说什么,故而并未有呵斥。
这等话没甚好提,楼逆微微弯凤眼,拉着她的手,放至唇边亲了亲道,“今个日头正好,不如弟子带师父出去透透气?”
凤酌点头应允,在床榻间被困了半个多月,她总觉一身都如朽木,脆的慌。
楼逆让人在庭院中摆好案几椅子,这才给凤酌挑了两件薄薄的外衫,亲自伺候她穿上,到穿裙裾之时,凤酌说什么都不同意,只要楼逆拿着那纱裙一靠拢,凤酌就拿脚蹬他。
楼逆又不敢过分用力,只得委委屈屈地看着她,无可奈何让玄十五进来,他转到外间去。
玄十五哪里见过自家殿下吃瘪还故作委屈伏低做小的模样,她是想笑又不敢,生怕就被殿下给灭口了。
只得头低着,不敢乱瞟一眼。
凤酌心头却是起了不好的揣测,她想起初初醒来之际,一身干爽的中衣,且每日楼逆给她换药的事。
她沉着脸就问,“那半月,是谁伺候我的?”
玄十五自来混迹风月之地的,对男男女女的那点心思再通透不过,这等为自家殿下粉饰的机会哪里会放过。
遂将半月以来端王殿下是如何衣不解带细细照顾的行径,无比细致的道了遍,末了还红着眼眶道,“县主,婢子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好男儿,殿下是恨不能将县主捧手心里,含嘴里,吃喝拉撒都要亲力亲为,谁若碰了县主一根头发丝,殿下都要怒的杀人。”
“果然,情深不寿,连婢子这等在风月之地见惯了男子薄情寡义的,都觉得殿下那真是好的不能在好了。”
说完这话,玄十五就去瞄凤酌的面色。
然而——
凤酌只觉晴天霹雳响在耳边,每日换衣换药,每日抱进抱出药浴,每日吃喝拉撒!
吃喝拉撒!
喝拉撒!
拉撒!
撒!
简直不能在忍!
凤酌想都不敢去想那画面,她一身发软,差点没栽倒回床榻间。
玄十五心头咯噔一下,觉得哪里要不好,可见凤酌面色红了白白了红,很是一番变换,只得往外喊,“殿下,殿下,县主不好了。”
楼逆本就在外间,这当冲进来,就见被玄十五扶着的凤酌眸子亮的吓人,竟像是打磨剔透的美玉。
“师父,这是怎的了?”他一个箭步过去,将人搂进怀里,重新放置在床榻上,面带急色。
凤酌回过神来,她就又想起玄十五的话,顿一股子羞愤、一股子尴尬、一股子挫败、一股子难为情等等诸多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后都化为浓浓的愤慨,只着雪白罗袜的小脚踹了过去,并吼道,“滚出去,别让见到你!”
话毕,她右手一拉锦被,竟自个从头到脚都裹了进去。
太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