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微抬,抵着厚颜无耻的徒弟额头,叫他再碰触不到自个,凤酌这才眸色冷厉地看着他道,“下去!”
然而,此刻她衣衫半松,虽还未解下,可连肚兜金线都显露了出来,细细的挂在脖子上,横过他起先宠过的脖颈处,眼下还有红痕未消,说是冷厉的神色,可飞红的眼梢,琉璃瞳中明媚的水光,盈盈如碧玉,还有嫣红似艳的粉嫩娇唇,哪里还有半点威慑之力。
晦暗的床榻间,楼逆的眸色又深邃了几分,他双手撑在凤酌身子两侧,抽离一分,这才哑着声音道,“弟子孟浪了,师父莫恼,弟子只是想与师父暖褥,并无他想。”
分明他的眼神还流连在她的松散的胸襟,却睁眼说瞎话的并无他想。
凤酌抬脚就想踹人下床。
哪知,楼逆早有准备,膝一抬,就将她幼细的腿和小巧的脚给死死夹住,人往侧边一躺,手横过她腰身,蹭了蹭她铺泻开来的青丝,呢喃道,“师父安置吧。”
却是厚着脸皮要同宿一榻。
凤酌瞪着他,奈不住楼逆的没脸没皮,他径直闭上眼,尔后还呼吸放缓,一副飞快入睡了的架势。
凤酌瞪的眼酸,也没能顺利将人赶下去,此时时辰已晚,两人还出了趟城,也是困乏的厉害,不多时,就那么眨了几下眼,不自觉合上了。
第二日她睁眼,后知后觉要与徒弟分说清算,然楼逆不知何时清醒的,这会早与御从远和许拜等人商议军情去了。
她找不到人,暗自羞恼了阵,遂找出昨个没解完的原石继续解。
此后几日,蛮夷像是孤掷一注,又像是疯狗一般对绥阳发起进攻,楼逆好几天都没回府,与御从远等人一宿一宿的商议。
自晓得楼逆与盘刹勾结在了一起,凤酌倒是没多担心楼逆的安危,她在从前大皇子住的那个宅子里呆的无趣,便换了行军打仗的铠甲,摸去两军交战的地儿看热闹。
这日,她正瞧着御从远的朱雀营大军与一众蛮夷打的厉害,朱雀营这般是军阵整齐,进退有度,蛮夷那边则是骑兵厉害,一冲一撞,像是一矛一盾,声势浩大的很,一时半会间还分不出胜负。
她正看的津津有味,对御从远的本事倒也是真的钦佩,当然,还是比不上徒弟就是了。
楼逆擅用奇兵,也擅以少对多,和御从远这样的中规中矩,形成鲜明对比,就是御从远都自叹不如。
同样一身铠甲的玄十五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她面有急色,“县主,不好了,盘刹那厮背信弃义,殿下被困住了。”
凤酌一惊,“细细道来。”
玄十五添了下干涸的唇,眸色狠厉,“今个,殿下带了一千人马埋伏蛮夷后方,留御从远正面对敌,按着计划盘刹该诱敌深处,引着御从远追击,若是往常御从远并不会上当,可盘刹后方还有殿下在,表面上殿下与御从远计划好,趁机杀掉盘刹,御从远就必定会孤军深处,然后盘刹早隐藏好的主力大军杀个回马枪,殿下自然与御从远陷入绝境,此计是为交好御从远,殿下言没有什么比浴血奋战而来的生死之情更快。”
凤酌眼中暗芒连闪,这样的算计还真是楼逆的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