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酌当先出手,羽长划过匹练星光,以耀眼的灼光杀向那蛮夷脖子,楼逆攻其下盘,羊脂白玉的匕首在他手中凌厉尖锐,带出刺破空气的呼啸声。
那蛮夷冷笑一声,双目一睁,手中九环大刀猛地砸下来,铿的一声震开羽长,并溅起无数的尘土,阻了楼逆的视线。
“退!”楼逆后退几步,一把拉起凤酌,两人脚踏蛮夷士兵的头颅顶,飞身而起,衣袂翻飞间,清泠如月。
“哼!”那蛮夷势若雷霆的哼了声,倒手提着九环大刀,大步追了上去,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众手握长戈的蛮夷士兵。
凤酌与楼逆边战边退,一路逃窜,便是满地的鲜血与尸体。
眼见身后的追兵紧追不舍,凤酌急急道了句,“兵分两路!”
楼逆并不同意,然敌不过凤酌已择了个方向,运起内力,飞快消失在黑夜中。
楼逆看了身后那蛮夷一眼,故意选了与凤酌相反的方向离开,不过片刻,他见那蛮夷似乎选择了凤酌的离开的方向,他神色发狠,折转又杀回去追在后面。
凤酌径直往无人的边漠深处,她能听见那蛮夷的怒吼声,待那等普通的蛮夷士兵追不上后,她反而不跑了,单手执羽长,眼见那蛮夷近了,一个先手,手腕翻转,凌厉的剑花迎面而上。
那蛮夷侧身避过,他手中九环大刀一横,只听铿锵刀剑相接的声音,他狰狞一笑,“你,是谁?”
凤酌嘴角上翘,下颌一扬,粉嫩的唇微启,就道,“你祖宗!”
尽管不懂“祖宗”是何意思,但那蛮夷明显也听出了这不是好话,他勃然大怒,大刀被他抡的虎虎生风,锋利的刀锋割的凤酌面颊生疼。
凤酌几个后翻,避其锋芒,冷不防那刀锋割碎她的发巾,顷刻间,如瀑青丝倾泻而下,映着晃白的月光,在夜色下,就如妖媚精怪般不真切。
那蛮夷一愣,显然没料到凤酌竟是个女子。
尔后他哈哈大笑,“大夏女人,吾甚喜!”
那等轻佻淫邪的目光叫凤酌怒火滔天,然而她面上十分平静,一双浅色眸子中就像是有簇簇冰焰,燃烧的热烈,可却不带温度,“既然如此,那就用你的命来喜!”
话音未落,凤酌欺身而上,羽长在她手中,像是灵活游鱼,曳动之间,尽是杀机。
蛮夷手下动作也不慢,尽管凤酌是个女子,可他半点都不敢小看了对方去,手中大刀稍不注意,那柄剑就能在他身上留下血痕来。
凤酌仗着身形灵活,并不与蛮夷比拼力气,竟是捡刁钻之处补剑,不出二十招,两人缠斗即分之际,蛮夷臂上已多了数道伤口,而凤酌,内力消耗的厉害,虽暂时无碍,可再经不起厮杀。
那么蛮夷瞧着手背的伤口,抬手至唇边一舔,一脑子的小辫子叮当作响,他狰狞一笑,“这样的,大夏女人,才最够味。”
他的口音十分古怪,凤酌若不仔细凝听,根本不怎么听得懂。
“吾名盘刹,戎吴头领,大夏女人,若臣服,吾打下绥阳予你。”打到这等地步,盘刹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怕凤酌身份不简单,故而有此一说。
然,凤酌还未吭声,就听盘刹身后冷笑响起,“本王竟是不知,绥阳居然如此好攻下,是我大夏将士太废物,还是你这丑人风大闪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