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抹嘴角鲜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虽然面色有发白,可并不畏惧凤酌,她只望着楼逆道,“还请公子随奴归去。”
却是一副是也要带着楼逆走的架势。
凤酌大怒,她手腕翻转,就要一掌取了这人性命。
哪知,还未扬起的手倏地被人悠悠然的握住,她转头就徒弟唇边的浅笑带上几分涩意。
“师父莫急,”他轻声浅言,面对凤酌,他连脸沿线条都柔和了一丝,“不用逼问,是弟子姨母的人,如今,京中形势复杂,姨母独木难支,是以,才召弟子回京,并不是旁的恶人。”
凤酌胸腔之中的怒意一滞,她怀疑地望着楼逆,“姨母?”
楼逆点点头,他轻飘飘地瞥了那女子一眼,拉着凤酌走到一边,离的远远的,这才低声又解释道,“先前不是弟子有意隐瞒师父,实在是弟子当时都自身难保,诸多顾忌,不让师父晓得,盖因即便是弟子出了意外,那也是连累不到师父去。”
凤酌平眉一挑,听闻这话,胸口的暴躁翻滚了圈,“楼止戈,翅膀长硬了?”
平淡的语气,可其中潜藏的危险让楼逆不自觉眯了眯凤眼,“小师父绝没有!”
不管如何,楼逆晓得立马否认为最重要,故而他冷着脸,再是正经不过的又解释,“弟子时时刻刻都需师父的回护,不见师父这会就追了上来。”
凤酌瞪他,有心想给他一下吃个教训,可瞧着他那故作乖顺,又讨好的小模样,实在下不去手,只得哼唧两声,“哼,你当是何意?”
楼逆瞟了不远处的那女子一眼,微微俯身,凑到凤酌耳边低声道,“小师父,弟子十多年未曾回京,只得先行回去站稳脚跟,随后来接小师父,师父以为如何?”
凤酌从鼻腔发出冷意,下颌扬着,带着趾高气昂的瞧不起,“不如何,你莫叫人给生吞活剥了。”
即便晓得徒弟断断不会落到那般下场,从来也都是他活剥别人的份,可在凤酌眼里头,徒弟就是徒弟,第一次初见,就被人欺负的小可怜,没了她看着,又遇到强劲的对手,还没人帮衬,着了暗算就不美了,且分明这次回京的时机也比上辈子早了些,她不确定还会发生什么。
是以,她道,“为师同你一道。”
哪知,楼逆竟摇头,他眼里有浅笑,心头因着凤酌的话暖的很,“师父先回安城……”
说道这,他更凑近凤酌,“弟子在安城有暗棋需妥善安置,旁人弟子信不过,唯有师父可信任。”
凤酌抿唇不语,琉璃眸子晶亮而忽闪,只望的楼逆心尖发痒,恨不得将人揉搓一番,“只有师父能帮弟子了。”
闻言,凤酌妥协地点头,心里却暗自决定,日夜兼程回安城,以最快的速度处置了,就上京城去。
分离在即,楼逆即便心头再不舍,也只得怆然,他抬袖,伸出食指小心翼翼试探地勾着凤酌的小指,“师父,弟子会十分念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