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父,好些了没?”楼逆轻声问道,见额头碰着的那处只是有点红,并无肿,他这才放心。
凤酌无精打采的应了声,这下不用楼逆动作,她自个都摸到另一边,隔他老远的才坐下。
楼逆有心想说点什么,但瞧着凤酌焉下来,仿佛耷拉着耳朵故意闹别扭的小奶猫,他又恐多说多错,伤了她的薄面皮,惹恼了去。
两人便一路无言的到书院门口,凤酌不等楼逆,她提起自己的学具,动作干脆利落地跳下马车,一溜烟地跑进女学,就没多看楼逆一眼。
楼逆低笑了声,他虽猜不出凤酌为何突然会如此,可总归竟像是难以面对他。
他慢条斯理地下马车来,理了理袍子,才一转身就听闻略熟悉的声音——
“听闻,你竟拜到了易大师的门下,倒也有几分的本事。”
楼逆转身,虚眯眼,眼前的男子穿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手持折扇,至于面目,楼逆觉得实在陌生,他隧道,“你是谁?”
闻言,向来斯文有礼的凤修玉差点一口唾沫噎着自个,他刷地展开折扇,用力地扇了几下,大声的道,“楼逆,你欺人太甚,简直目中无人!”
楼逆还真想说,自己就是个目中无人的,记不住人脸,这等古怪病症,说来估计也没人会信。
为了不失礼,他又盯着面前的人看了看,一番装模作样,拱手行礼淡淡的道,“一时眼拙,见谅个。”
凤修玉自认身份高贵,懒得与楼逆多做计较,他直接道,“怎么说,我也同是易大师门下学生,前些日子听闻,老师又收了个弟子,还当是谁,不曾想居然是你,不过,你一府中小厮,能入易大师的眼,也是你天大的造化。”
楼逆斜长的眉梢一挑,从始至终嘴角都带浅笑,说不出的君子温润。
瞅着那张比自己还俊的皮相,凤修玉就觉心头有气愤难平,故而又道,“既然今个在此偶遇,我也当去拜访易先生,既然如此,便准你一道。”
话落,凤修玉收了折扇,一手背剪身后,一手搁腹间,风度翩然的就往书院里去。
楼逆脸上神色玩味,他总觉此人等在这,倒像是专门等他的,人他定然是认识,记不住那脸没关系,他这下可是记住了那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