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岁眠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她脑子里还一片发昏,只依稀感觉自己快被梦里的男妖精给掏空了。
听见她起身的声音,早就候在外头的奇嬷嬷端着衣物走进去。
“马车候在外头,等姑娘用过午饭,咱们便回绣园。”
“回……绣园?”
那这里是哪里?
沈岁眠勉强打开惺忪的眼,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昨夜里的记忆才随着透进床幔里的光一起慢慢复苏。
从宴会前桃酥闪烁的眼神,到宴会上薛引的油腻,到她被带去薛府,最后又被傅厌辞带回来,那薛引似乎被打了个半死。
当真是恍然如梦。
呵欠声猛然止住,她随即反应过来,没记错的话,昨夜梦里那个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男妖精似乎是——
傅厌辞。
身上是男人宽大的寝衣,沈岁眠面色怪异地挪了挪身子,她稍一细思,如今身上虽仍有些发软,但没什么异常,应当也没来真章。
昨夜中的那媚药……也不知道傅厌辞用什么法子给她解的。
她猛地看向奇嬷嬷,从对方手里一把夺过衣裳。
“不劳烦嬷嬷,我自己换就行。”
趁着换衣服的工夫,沈岁眠认认真真检查了一番,看身上有没有出现奇怪的痕迹,万幸除了后腰有些许青紫,其他并没有异样。
她长舒了一口气。
待沈岁眠从屏风后出来,奇嬷嬷便奉上早就备好的汤药,又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布好。
昨夜经历的事太多,一觉醒来沈岁眠仍有些疲惫,懒得留心去在意里边是什么材料,不管是补药还是伤药,在老嬷嬷眼皮子底下端锅便一饮而尽了。
奇嬷嬷又道:“相爷今日清晨时嘱咐过,让老奴陪姑娘一同处置叛主的下人。”
如果她没料错,这嬷嬷说的大概是桃酥。
她喝了她送的甜汤之后,那媚药到宴会不久便发作了。
沈岁眠却转头,装作不知情。
“什么叛主的下人?”
奇嬷嬷袖着手,面上淡然如水,并没有丝毫对面前这位天真懵懂的姑娘丝毫不尊敬。